“晚輩顧婉清,見過宗慶長老。”顧婉清彬彬有禮。那位被稱為宗慶長老的老者點點頭:“婉清丫頭,幾日不見,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啊。”
“宗慶長老過獎了。”顧婉清淡淡一笑,開始介紹趙雲,“這位是晚輩的師父,名叫趙雲。”
“見過宗慶長老。”趙雲學著顧婉清,行了一禮。
一邊的張承“啊”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趁著大家都在看張承,趙雲趕緊對他眨眨眼,示意不要說。張承也是腦筋轉得飛快,手趕緊摸著腰,臉部表情瞬間變得痛苦:“長老,昨日爹打得太狠了……”
“那趕緊坐下休息吧。”宗慶長老竟被騙過了,“傷了身子骨倒不好了……”
看著張承出神入化的演技,趙雲心裏暗讚一聲,但表麵仍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扶著張承坐下,宗慶長老才麵對著趙雲,道:“讓這位小兄弟見笑了。不知趙雲小兄弟師承何處?習得是什麼功法?”
“家師乃雲野散人,不甚有名。”趙雲行了一禮,回道。
明白趙雲是不願透露,宗慶長老也是沒有逼問。兩家互相客套了幾句,便各自坐下。
“師父,感覺怎樣?”坐下之後,顧婉清低低地問。
“還不錯,那個宗慶長老功力很深啊。”趙雲道。
“比起師父如何?”顧婉清問道。
“嗬嗬……”趙雲笑了笑,沒說什麼。
好一會兒,朱家的朱然和長老、陸家的陸銘以及長老都來了。四家相互打了招呼,客套了一會,便開始了正題。其它三家之中,均是少主和一名長老來,而顧家偏偏是顧婉清帶著一個少年過來了,這倒顯得有些別扭。顧婉清一改之前的少女樣子,和其餘三家的交流十分得體大方,看來也是習慣了這種場麵。在眾人交談之餘,張承一直瞅著趙雲,投來興奮的目光。趙雲隻是示意不要說出去,張承也明白,於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席間進行到一半,朱然身邊的長老突然站了起來。朱然略微愣了愣。趙雲也是注意到了那長老,他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和顧婉清。“找事的來了!”趙雲低低地說了句。
“嗬!”老者一笑。趙雲卻感到這是笑裏藏刀……
“老夫縱橫多年,發須皆白,見過天才無數。像婉清姑娘這般人才,倒是少見啊。”老者開口道。
“玄真長老謬讚了,婉清一介女流,怎配得上如此榮譽。”顧婉清禮貌地回道。
“不知玄真長老何出此言?”另外兩家的長老問道。
“小小年紀,便已難逢敵手。一把雀羽貫虹劍聞名整個吳郡,此番天賦,倒是羨煞老夫了。”玄真長老道。
趙雲在一邊聽著。不錯,顧婉清的劍便名雀羽貫虹,也不知是誰取的這拗口的名字……他倒是想起了張合的朱雀貫羽虹。
“而且婉清姑娘口中的師父也不過一個少年,卻能和我等老夫平坐,確實不凡啊。”
是針對我的麼。趙雲眉頭動了動。老狐狸!趙雲聽到顧婉清低低地嘀咕道。這些長老修行一生,方才坐到這個位置。而如今趙雲卻隻是個少年,卻和他們平坐,自然是心有不服。
他們哪裏知道,這些時間趙雲所遭遇的苦痛有多少。至親的死讓他在複仇這條路上一直堅持地走下去,仇人的踐踏宛如一把尖刀一直插在他的心口。好多個夜晚,趙雲一個人麵對著黑夜,都想過放棄,但一想到哥哥,夏侯蘭,大嫂,那些親人的痛苦,那仇人的侮辱,趙雲便停不下。他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強作歡顏地向前走著。他的肩上,有著必須報的仇,還有那個,必須要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