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她是私下來的?”薛寶釵一愣,好奇道。
周潤澤回道:“今兒上午我去賈府,姨父親口跟我說,母舅那邊兒因寶玉的死對姨父和賈老太太很是不滿,這肯定是姨媽這邊搞得鬼。”
薛寶釵想了想,說:“難怪先前我跟姨媽閑聊時,她話裏話外王家如何如何,我先前還沒想明白,原來她是想用母舅的身份以勢壓人啊!”
“切!別理她,咱們家的事兒他們還管不著!別說是你姨媽,就算是你母舅親自過來,也不敢對咱們家指手畫腳的!”周潤澤聞言揮手說道。
要說王子騰沒調查過他,他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王子騰到現在也從來沒寫過信給他。
不管是拉攏也好,其他也罷,什麼動作都沒有。
沒有動作,那也是態度,說明王子騰如今既不想得罪周潤澤,也不想跟他親近,咱們各走各的道,彼此安好。
別看現在周潤澤隻是個正七品工部觀政,對王子騰來說,助力沒有不說,要壞他的事兒,絕對一壞一個準兒,這就是人脈的力量。
相信王子騰也是看清了這點,才沒有絲毫表示的。
薛寶釵聞言,心裏有了底氣,含笑道:“也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下午我就將意思透了去,免得姨媽白忙活。”
周潤澤頷首道:“這事兒可不能拖泥帶水,含含糊糊,免得給人留下口實,你姨媽本就是個強勢的人,我倒不是怕跟她起矛盾,但為了這事兒鬧起來,咱們都臉麵無光。”
薛寶釵點頭回道:“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周潤澤和薛寶釵把意見統一後,就各自散開待客去了。
……
賈府,王夫人住處。
從周潤澤家回來,王夫人眉頭緊鎖。
賈元春給她倒了杯茶後,關心道:“母親可是遇到什麼難事兒?”
王夫人回過神,看了女兒一眼,輕輕點頭,說:“今兒口風是探著了,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賈元春聞言,又羞又臊,臉色一會青一會紅,好容易將情緒控製住,沒有落淚,不由失落道:“女兒現在連給人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王夫人連忙拉著她的手,說:“別急,娘親話還沒說完呢!”
等賈元春緩了緩情緒後,王夫人道:“聽你表妹的意思,這事兒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卻也要你父親出麵才行,如果此事是為娘私自做主,那便不談也罷。”
賈元春咬著嘴唇問道:“這是何意?”
“估計是怕咱們家鬧矛盾吧!”王夫人回道,不由輕歎一聲,這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賈元春吸了吸鼻子,在旁邊坐了下來,愣愣發呆。
母女兩都想著心事,過了好一會兒,賈元春才抬起頭問道:“母親,就不能給女兒找別的人家嗎?”
王夫人苦澀道:“別的人家哪有那麼合適的?咱們不說給你找個高門大戶的人家,卻也要衣食無憂啊,要不然你今後吃苦怎麼辦?”
“去周家就不一樣了,還是母親先前跟你說的話,周相公歲數年輕,前程似錦,又得了薛家的財力,聽說自家開的茶鋪生意也挺紅火,方方麵麵都好極了。”
“還有一點,如今的周家雖然人丁不旺,卻也是實打實的書香門弟,來往的也都是碩彥名儒,比咱們國公府還要體麵,女兒真要去了那邊,也是能沾到光的。”
賈元春歎了口氣道:“可是父親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經決定讓探春妹妹去那邊兒了,就不會更改了。”
王夫人聞言,眯著眼道:“這事兒為娘來想辦法……”
第二天上午,錢有用一臉疲憊從田莊回來,找到周潤澤彙報說:“幸好東家有先見之明,今兒要不是我過去的及時,還真要出大事不可!”
周潤澤連忙問道:“快仔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錢有用道:“因下著雨,路上不好走,快到中午我才趕到青岩村。”
“到地兒後,我就組織佃戶仔細排查隱患,發現後山有塌方的預兆,那些佃戶倒沒當回事兒,說是後山年年如此,也沒見塌方。”
“但我卻記著東家的叮囑,於是當機立斷,立刻組織人手在村外高地找了個可以躲避風雨的山洞,又下令讓山下的佃戶即刻搬離。”
“說來也是幸運,整個村子剛搬離不一會兒,後山就塌方了,幾乎將青岩村壓了一大半,你說這事兒多凶險!”
周潤澤聞言問道:“整個村子損失有多大?”
錢有用道:“損失還挺大的,房屋有一大半都壓垮了。”
“不過家家戶戶基本將口糧和細軟搶了出來,今後的生活不成問題,隻等天晴後費些力氣,重新搭建房屋就行了。”
周潤澤道:“你看著適當給他們一些幫助吧,那麼多戶人都要重新蓋房子,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