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6月28日。
“嗒、嗒……”
是腳步聲。
好幾日未與人交談,隻能靠著自言自語來打發無聊時間的日子,終於可以見到其他人的身影了嗎?
一瞬間,蘇格蘭竟產生了激動得想要落淚的情緒。
或許是以往的日子,過得太舒坦的緣故,自己竟有些難以適應和習慣,這樣壓抑的生活。
簡直,叫人喘不過氣般。
“嗒、嗒……”
那腳步聲越發的逼近,也越發的清晰。
因為腳步聲的放大,蘇格蘭還隱隱約約的,聞見了食物傳來的陣陣香氣,害得他饑腸轆轆的肚子,不自覺地發出了“咕咕”聲。
這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總感覺,像是在投降認輸般,雖然蘇格蘭並不覺得自己這是在與冬棗抗爭。
“……”
來人停下腳步後,站立在一旁。
他注意到了蘇格蘭身旁,還有著一整袋的肉鬆麵包,和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
光靠著那些食物,竟然堅持了這麼久,還真夠難為他的。
“你還活著,我很開心。”
冬棗輕聲笑了一下。
說著,便將裝著熱氣騰騰咖喱飯的托盤,放到了蘇格蘭麵前。
準確來說,是放到了他麵前的水泥地麵上。
“……你究竟想幹什麼?”
蘇格蘭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
他盯著放在地麵上的那份咖喱飯,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顯然,是饞了。
但又一時間拿不準,擺在自己麵前的那份咖喱飯,是否還摻著其他可疑的東西。
比如,違禁藥物,或是什麼毒藥。
“懲罰。”
冬棗依舊沿用著之前的回答,“我說過了,這是懲罰。我很討厭自以為是的人,同時也很討厭自作聰明的人。更何況你放竊聽器的地方,已經有‘前輩’親身實驗過了。下場嘛……就跟現在的你一樣。”
雖說各國臥底,都有著自己機關獨特的方針,和培訓手段。
但在某些思維上,卻是必定相同的。
比如,在安放竊聽器時,一定要安裝在隱蔽的位置,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也可以安裝在不易清理的死角,或是直接用充電型竊聽器,將它插在插板上,進行偽裝。
可如果要讓冬棗自己,來安裝竊聽器的話,一定會覺得:越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畢竟,按照大多數人的思維,都不會料想到對方竟如此大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竊聽。
“……前輩?在我之前,還有多少人?”
蘇格蘭聞言一頓,不由得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像是好奇。
更像是想借此,從冬棗口中打聽到一些情報。
“多少人?這個問題,我有些難以回答。隻能告訴你,就像是集郵那樣,我已經快湊齊大多數國家派來的間諜了。”
冬棗輕聲笑著,像是根本沒有將那些人的死,放在心上般。
“因為沒有《反間諜法》,日本至今一直被稱為‘間諜天堂’。情報泄露嚴重,間諜為所欲為,對國際形勢毫不關心。整個國家,到處是沉溺在和平假象下的蠢貨。”
一邊說著,一邊朝蘇格蘭靠近著。
“多虧了這樣的日本,讓我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被抓住。不過換個角度來說,日本警方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對吧?日本警視廳公安部的——
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