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江夏來說,無恥是他的本名,下流是他的外號。
所以該做什麼,還是得做到底。
玉香班的堂會唱結束,前腳剛剛離開京師,後腳京師就有傳言。
說是當朝顧命楊大人,竟然有斷袖分桃之癖,強行以權勢逼迫玉香班最有名的生角馬玉堂和他同床共枕了兩個晚上。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立刻就好像一個馬蜂窩被人捅掉了一般,整個京師很快就傳遍了。
當然,傳遍歸傳遍。
信與不信這是兩回事。總之有深信不疑的,有半信半疑的,也有絕對不相信的。
酒樓茶肆,到處能夠看見有一方不信,指著信的人質問:“你憑什麼這樣肯定,你看了楊大人和馬玉堂同船共枕了?人家馬玉堂親口承認了?”
楊廷和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當然也是窩火不已。他派出手下人馬,四處在尋找馬玉堂。
可是馬玉堂根本就沒有和玉香班的人一起離開京師。
在逍遙山莊中庭正院的東廂房內,江夏見到了馬玉堂。
此時此刻的馬玉堂哪裏還有玉香班第一個生角的俊美,被反綁在椅子上的馬玉堂看見江夏進屋便是緊張不已。
江夏看著他笑了笑道:“誰又能想得到呢,整個川南最有名的玉香班生角,以前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采花大盜。
按理說你是不應該被人發現的,畢竟你都在玉香班七八年了。
但是沒有辦法法,我想要找你這樣的人用一用。所以你一定會被我找出來。”
“你……你想怎麼樣?”馬玉堂緊張地問江夏。
江夏笑著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想找你借一樣東西。”
“借什麼東西?”馬玉堂問。
“借你的腦袋!”
江夏沉喝一聲,右手一抖便有一把短刀從他衣袖裏麵滑落出來,然後他一把握住,右手揮舞了一下。
隻見寒光一閃,馬玉堂便已經沒了性命。
趁著天黑,被脫光了衣服的馬玉堂屍體被人連夜送到了楊府後門口。
馬車剛剛抵達,後門便被人打開了。
用一張草席隨意裹著的馬玉堂被兩個千門弟子抬進了後門,藏在了後門處的竹林裏麵。
臨近到天亮的時候,楊府巡邏的護院總算是看見了那具屍體。
護院們沒敢私自做主,立刻去稟告了楊廷和。
楊廷和趕緊披著一件衣服走到竹林旁邊,一看那屍體居然是馬玉堂,楊廷和頓時明白了。
這是有人先刻意陷害他。
“江夏!一定是江夏!”楊廷和怒不可遏,當即跺著腳吼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這東西弄出扔了!”
“是!”兩名護衛立刻去找了黑布口袋,準備用馬車把屍體拖出去。
楊廷和不放心,叫道:“你們都等一等!”
他猶豫再三,最終把自己用來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交給了其中一名護衛,交代道:“記住,任何人攔這輛馬車都不準停。給我拖出城外,找個隱秘的地方埋了他。”
“是!大人放心。”
兩名護院駕著馬車往平日裏來往行人最少的西城門駛去。
一路上風平浪靜,好不容易到了西城門,卻遇到城門正在進行檢查。
兩名護院自恃手中有楊廷和賜予的令牌,於是大大方方地駕著馬車往城門口駛去。
城門口的守城士兵立刻將兩名護院攔截下來,喝問道:“停下,馬車裏是什麼東西,接受查驗。”
拿著楊廷和那令牌的護院高喝一聲,“我等乃是當朝顧命楊廷和楊大人家的護院,如今封大人之命,出城辦事。爾等速速散開,耽擱個大人的大事,你們擔待不起!”
“誰擔待不起?真是好大的口氣,今天我偏要來擔待擔待。”
“碰巧”在西城門外巡邏的鍾彬,帶著一隊錦衣衛跑過來。
鍾彬看著那兩個緊張不已的護衛,問道:“說,馬車裏麵裝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其中一個護衛從馬車上跳下來,他對鍾彬說道:“大人,我們是吏部尚書楊廷和楊大人家的護院,還望大人能夠給個方便。我等二人回府以後,一定把此事轉告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