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也沒管身旁的那些相師,他將銀子一收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
剛剛將頭放下去,又有一個瘦弱的男子走過來坐在江夏麵前。男子頭上帶著士子巾,很明顯是個讀書人。他開口說道:“大師,方才你給那位姑娘所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覺得大師果然不愧對‘鐵口直斷’這四個字。在下也有一事不明想向大師請教。”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江夏直接說道。
男子也沒介意,當即壓低聲音道:“大師,我有一同窗好友桃花運強盛無比,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有女子與他相戀。在下不明,我和他差不多年歲,為何就無此運勢?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江夏看了男子一眼後幽幽站起身來,他拉著男子走到廟旁的一口井那裏指了指井水。
男子當即做出恍然狀道:“我明白了大師,大師的意思是要我心如井水一般純淨是嗎?”
江夏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道:“井水可以照出你的樣子,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照照你自己的樣子,看你長的......”
男子微微一愣,江夏自顧自地走回了攤子。
旁邊看相的相師們這下都偷偷地笑了,心中暗想這回你肯定白忙活了吧,人家指定一文錢都不會給你,恐怕還會掀了你的攤子。
哪裏知道那男子站在井水旁邊愣了一會兒突然一下跑回來走到江夏的攤子前麵,他放下一錠銀子道:“大師說的對,我文采不如人,長相不如人,實在不應該胡思亂想。從今日起我會專心讀書,不會再想入非非了,多謝大師指點。”
男子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周圍的相師這才全都傻了眼,這樣也行?
江夏將銀子一收徹底沒了睡覺的興致,他稍稍端正身子目不斜視。沒想到一會兒又是一名男子跑了過來,他到江夏麵前一坐,一臉沮喪地說道:“大師,我有一個煩惱。”
“說吧。”江夏點頭道。
“我喜歡上了王府家的小姐,不過我的家境沒有王家小姐的家境好,所以我沒敢去提親,你說我該怎麼辦?”
江夏伸出手去道:“給我五十文錢。”
男子愣愣地掏了一串銅錢給他,江夏帶著男子走到那“紫微鬥數”的攤子旁邊。那裏是個賣酒的攤子。
江夏故意拉男子走過來實際是看見了有個人突然坐到了那“紫微鬥數”提門弟子麵前,那人偷偷地看了江夏一眼後低聲道:“上次雙倍的價錢,還是那個人。”
那提門弟子搖了搖頭,伸出四根手指頭道:“至少四倍的價錢,否則我們不會再出手了。那人身邊那麼的多高手,我們上次就損失了兩個地級的高手。”
“你這是坐地起價!”男子皺眉道。
“我是坐地起價,但若是你落地還錢我們就要一拍兩散。”說完,提門弟子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男子最後沒有辦法了,隻好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老規矩,先付一半定金。”
“明天給你。”
說完,那男子起身離開。
江夏從身旁的酒攤子裏麵拿出兩壺酒,然後手在瓶口旋了旋道:“這酒已經被我做了法,你全部喝完以後就會有勇氣去找那王家小姐了,隻要你開口提親,他爹一定會答應你。”
說完,江夏擺擺手道:“我一天隻算三卦,這最後一卦不收銀子,有緣再會。”
說完,他拿著布幡離開,桌子和凳子都沒有收。
跟著那男子一路走,江夏最終跟到了孫府的後門,見到男子進去以後江夏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轉到前門去找了一個路人問道:“請問你知不知道這家是什麼人的府邸?”
“這家?不就是都察院孫大人的府邸嗎?”
“都察院?”江夏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到了豹房,江夏故意站在譚向東所住的房門口對朱厚照說道:“皇上,這樣恐怕不好吧,貪墨鹽稅稅銀的是謝覃、譚向東他們,我們為什麼還要誅他們九族?”
“都察院說按照大明律法應當如此處置,這也是以儆效尤,警告其他地方的官員不要在鹽稅上打主意。”朱厚照道。
“唉......太殘忍了。”江夏一臉不忍地搖搖頭。
突然門一下打開,譚向東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知罪了。微臣招認,參與此事的還有其他人,求皇上放微臣一馬。”
江夏和朱厚照相互對看了一眼,二人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