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江夏身後真正的背景可不是李東陽,而是當今皇上。
不過鍾彬是受了聖旨的,絕對不能將朱厚照的身份透露給江夏,就連些許暗示也不可以有。
就在鍾彬在想勸江夏用不著害怕時,江夏卻突然笑了,他嘿嘿地笑著說道:“雖然打了那什麼郡王肯定是有點麻煩,但我猜沐陽侯府的那個劉青雲肯定比我還要頭疼。”
見到江夏那副模樣鍾彬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江夏隻是在擔憂,但卻並沒有害怕。也是,這家夥本身典型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突然鍾彬想起了一件事,他考慮了一下後對江夏說道:“韓於,我勸你小心點。”
“韓大哥?”江夏微微一愣,他不明白鍾彬為什麼這樣說,但知道鍾彬絕對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
江夏見鍾彬說的認真,於是點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鍾彬見江夏連“為什麼”都沒有問就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勸告放在心上,但是在錦衣衛當差那麼多年,鍾彬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韓於這個人有問題,特別是今天。
鍾彬想了想後決定再提醒一句:“他會武功,至少八中鼎的境界。”
“韓大哥這麼厲害?”江夏一臉意外地說道。
鍾彬見江夏連一點基本的懷疑都沒有,心中不由得暗自搖頭。有些話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他不會亂說,而有些事他更加是不願意亂去參與。提醒過了,鍾彬就覺得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
鍾彬抱著長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連聲道別都沒有,不過他一向如此,江夏早已經習慣了。
等到鍾彬離開以後,江夏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他一臉思索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韓於,八中鼎?”
嗯?腳步聲?
五識提高了的江夏突然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向院門口,隻見韓於左手拎著一壺酒,右手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江夏笑著叫道:“韓大哥。”他指了指酒壺笑著道:“讓我猜猜,你肯定是從哪兒弄了好酒,所以想找我一起喝兩杯吧?”
韓於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三十年的紹興女兒紅,難得一遇的好酒。”
江夏搖搖頭道:“那家人的女兒肯定很醜,居然三十歲都沒能嫁的出去。”
江夏這樣說其實是源自於紹興女兒紅的風俗,在紹興不少人家生了女兒就會在釀一壇女兒紅埋藏起來,然後等女兒出嫁的時候再將酒取出來打開請客。
韓於說那酒是三十年的紹興女兒紅,所以江夏才打趣說那戶人家的女兒肯定很醜。當然事實上紹興女兒紅是一款名酒,不少酒坊會專門釀好埋藏,因為酒越醇就越香,所以酒坊會特地多埋藏一段時間,並非一定是哪家的女兒三十年都未能嫁出去。
但是令江夏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麼一說似乎刺激到了韓於心裏的什麼傷心處,他神色黯然地看著酒壺道:“這酒出土時她二十一歲,之所以沒喝是因為她在結婚當日跳河自盡了。她不醜,恰恰相反的是她其實很漂亮。”
江夏看著韓於微微愣了愣,以他的眼力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韓於是真情流露。
江夏自知失言,於是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笑著岔開了話題:“好了好了,美醜咱們就不說了,還是在嚐嚐酒吧,那酒香都已經把我肚子裏的酒蟲給勾起來了。”
“好。”韓於笑著點點頭,他將酒壺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然後從食盒裏麵取出幾碟酒菜以及碗筷酒杯。
韓於替江夏斟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江夏端起酒杯深吸了一口後一臉迷醉地感歎道:“好酒啊,酒香純正,濃而不膩,這必定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江夏嘿嘿一笑道:“韓大哥,那我就不客氣了,先喝一杯嚐嚐。”
說著,江夏端起酒杯就準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