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提振士氣,在訓練乏力之餘,公子卬教了他們一首與春秋音樂風格迥異的歌謠。
這種逼格滿滿的凡爾賽之歌聽得杵臼熱血沸騰。
“仲兄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光臨,恐怕不是來吹捧弟弟的吧?”公子卬調侃道。
“什麼也瞞不過你。”杵臼回道:“偽君發布新的命令了,明天舉行出師禮,正午拔營,兵發長丘城。”
自從盟誓在幾大家族中傳閱後,大家統一了口徑,稱新君禦為偽君。
“哦?”公子卬又問:“那太子打算什麼時候奪城,使用何種手段奪城?”
宋都商丘城牆高10米,橫截麵是一個梯形,頂部寬十二到十五米,底部則寬二十五米。外城繞城一周長達12985米,廣10.2平方公裏。整個城市從天空上俯視,是一個經典的平行四邊形,其中西南和東北角為鈍角,每麵城牆長度在2900米到3600米之間。
按照周公製定的禮法,諸侯的國都不能超過周室王城的三分之一。不過隨著平王東遷,這個規定就成了廢紙一張。天子王城麵積為10.4平方公裏,按理說商丘最多3.2平方公裏的規模。眼下商丘城堅牆厚,雄踞睢水之陽,麵積都快超過天子的王城。
要是按照常規攻城的套路,非得死傷枕籍不可。不過公子卬看杵臼眼角含笑,喜上眉梢,想必這小子應該成竹在胸,太子將那邊大計已定了。
杵臼兩眼一眯,嘴角一咧:“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耏氏會為我們兵不血刃地打開城門。”
公子卬聞言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耏氏本來是華氏的旁支,宋武公時期,長狄的一支鄋瞞破開邊牆,直搗長丘。彼時,長丘還隻是荒郊野外的一塊地,司城大夫,公子皇父正奉旨在此築新城。鄋瞞來時,工匠們還在夯土,城牆都還沒立起來。
這就是春秋時常常發生的偷城事件。秦國和蠻夷專門幹這種鬼鬼祟祟的醃臢事。
按照周禮,在農閑時候,府庫充盈的國家會去找塊風水寶地築造新城,規定一個月之內竣工。史書上記載,梁國趁著農閑的時候,在邊境築造一個新的城池,來容納暴增的人口,秦國農閑的時候卻不築城,悄悄集結部隊。梁國築城築到一半的時候,秦兵突然殺到,把正在築城的闔城士兵、農民一鍋端了,新的城池也歸秦國所有。
長狄就瞅準宋國人木訥,拘於禮法,總在農閑的時候在宋國境內晃晃悠悠,守株待兔。公子皇父就這麼被襲擊了。
戰事爆發的時候,他帶來的兩百步卒都被委派去四野,征召野人,充作築城的勞動力——這本來也是野人服力役的一部分。公子皇父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他還是披掛上陣,驅馳往討。剩下九輛戰車的士子一看老大上去身先士卒了,自然是跟著一起玩命。
當時華氏的一個士大夫,華班,是皇父的家臣,充任公子皇父的禦者,一手車技玩得賊溜,帶著公子皇父來了個七進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