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東京汴梁城。
淩晨卯時,皇帝的寢宮內,大太監溫平還和往常一樣,命令宮娥彩女,大小的太監端著洗漱的一應之物來到皇帝的床前。
溫平把手裏的佛塵掖在腰間,撩起青紗帳,對著皇帝輕聲的喊道:“官家,已經卯時了,該上朝了。”
聲音很輕,但床上的皇帝卻是一臉大汗,雙眼禁閉,兩道利箭眉也擰到一塊,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一般。
溫平歎口氣,皇上好像還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不過,現在班房的朝臣已經來崔了好幾次,都在等著皇上上朝,溫平就又在皇帝的耳邊輕聲的喊了一句。
突然間,床上的皇帝大喊一聲,猛然坐起。
嚇得眾太監和宮娥連忙跪倒在地,溫平也連忙跪下,說:“官家,您醒了,趕緊洗漱,換上龍袍上朝吧,大臣們都崔了好幾遍了。”
冷月驚魂未定,口中呼吸急促,聽到有人說話,轉過頭,看著跪了一地的人,他的腦子有些發懵,這是哪裏,我在哪,這些人又是什麼人,怎麼都穿著奇奇怪怪的,環顧四周,再看看自己身處的位置。
輕紗幔帳內,自己身上裹龍健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沁人脾肺的香味,床前,白麵老者看著自己,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恐懼。
冷月皺眉,心裏想,自己現在應該身中數十槍犧牲在南美,為什麼會跑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正在思索間,緊接著,一段記憶湧現,充斥著腦海,腦袋一蒙,咣嘰,又躺在床上。
“皇上又暈過去了。”
溫平連忙站起來,打發著小太監去找禦醫,然後又打發小太監去班房通知大臣們,皇帝今天身體不舍,不能上朝。
就在整個屋裏都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
床上的冷月正在吸收著,這具身體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乃是北宋末代皇帝,宋欽宗趙桓。
冷月很驚訝,難道自己也成了穿越大軍的一員?
他有些難以置信,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感官無比疼痛,疼得他自己倒吸一口冷氣。
所謂的疼痛,前世的他好像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每日高強度的訓練,早已把他鍛造成一副鋼鐵之軀,身上的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可現在為何又這麼疼呢?那隻有一個解釋,這副身體早已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副身體。
看來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成了北宋的末代皇帝趙桓。
對於趙桓,曆史記載最多的就是靖康之恥。
造成靖康之恥的罪魁禍首宋徽宗趙佶,卻在金國大軍南下的時候,不想自己置身於戰火之中,就把皇位禪讓給了自己的兒子趙桓。
趙桓同樣的軟弱無能,根本不想當這個已經是滿目瘡痍的大宋皇帝。
徽宗一心隻想逃跑,根本不顧趙桓願不願意,命令梁師成,童貫,李邦彥,白時中等等,一些奸相佞臣把龍袍強行披在趙桓身上,而且還是在趙桓昏厥的情況下。
趙桓登基,沒有登基大典,沒有下詔書,隻是告訴百姓,皇帝換人了,趙桓在位滿打滿算也就一年零兩個月。
靖康二年,金軍再一次南下,勢如破竹,早已嚇破了膽的趙桓一心隻想求和,答應了金軍的全部要求。
金子五百萬兩,銀子五千萬兩,牛羊布匹各一萬,割據三鎮給金國,並且要求宰相親王做人質,金人的這些條件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徽宗剛登基的時候,國家的稅賦還能有個四五千萬貫,而這個時候的朝廷,在徽宗這短短的二十多年間,由一個繁華富庶的王國,已經變成了一個斷垣殘闕的腐敗朝廷。
汴梁城是繁花似錦,歌舞升平,可離開汴梁城十裏開外就是餓殍遍地,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國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哪還有這麼多錢給金人。
金軍於是再一次開口,沒有錢那就用人頂,皇後一萬貫,公主一千貫,少女一百貫。
然而就是這樣無理的要求,宋欽宗居然全盤答應。
於是汴梁城出現了慘絕人寰的一幕,十八到二十歲的妙齡少女,成捆成捆的往金營送,供金人玩樂玷汙。
每每想到這段黑暗曆史的時候,冷月的心都會很痛。不要說冷月會心痛,恐怕是一個有血腥的男人都會有滔天的恨意。
宋徽宗為何會如此昏庸,宋欽宗為何會軟弱無能。
一個諾大的大宋帝國,被一個茹毛飲血,半殖民的金國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還被金人占領都城,擄走皇室,金銀財寶流失的更是無計其數,最後兩個皇帝客死異鄉。
可憐嗎?是真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徽宗的昏庸,沒有欽宗的軟弱無能,靖康之恥就不會發生。
但現在已經為時已晚,冷月最後給徽宗和欽宗下了一個結論。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軟弱無能,怕死,聽信奸臣的讒言,罷黜能征善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