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牛走出幾步開外,那趙青鬆才反應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這戴麵具的小子竟然就是當年自己殺掉的那個天生劍體的家夥。
他為什麼沒死?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有剛剛他明明有機會殺了自己,可為什麼沒動手?
其實當年趙青鬆與大牛並無仇怨,單純的是大牛外放的劍氣讓趙青鬆誤以為大牛乃是天生劍體。處於嫉妒心理,這才將那是還毫無修為的大牛扼殺在搖籃之中。
看著大牛腳邊那些不斷破碎的落葉,趙青鬆感到了無比的威脅。他才是當代劍主,怎麼可以有人在劍道天賦上比他還強。他明明已經死了,可為什麼又活了過來。
心中嫉妒的火焰瘋狂的燃燒。
趙青鬆將嘴一張,一粒雞血般豔紅的小劍緩慢的旋轉飛出。
“本命飛劍!”有人驚呼。
雖然很多人都聽聞過劍宗的本命飛劍,但實際上真正見過的很少。
因為劍宗的人很少將本命飛劍外露。隻要本命飛劍出手就是雷霆一擊,根本沒機會看見飛劍。而且,本命飛劍於性命修為相連,每多在外麵呆上一刻,就多一份受損的風險。
大牛此刻背朝著他向外走去。在大牛看來,他已經饒了這趙青鬆一名,他們之間的恩怨也應該就此了解。
然而,在趙青鬆看來,大牛今天當眾奪劍,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
因此,此刻的趙青鬆對大牛已經是下了必殺的決心。
那飛劍剛剛從趙青鬆的口出來,懸停在空中。隻是還未等眾人看清楚這小小飛劍的模樣,它就已經消失了。
“快看,在那!”
有人發現了飛劍。
這本命飛劍果然不同凡響,完全看不出飛行的軌跡,其速度已經和瞬移差不多。前一瞬間還在趙青鬆口前,下一瞬就已經飛至大牛背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本命飛劍飛至大牛身後時忽然停了下來。
隻不過隻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此刻的飛劍與剛剛想必有了一些不同。
那飛劍剛剛從趙青鬆嘴裏出來時,其姿態穩定平靜。劍在空中宛如魚在水中。
而現在,那飛劍卻在不停的顫抖,仿佛撞到了什麼東西,想要前行卻無能為力。
沒人知道為什麼?但那飛劍就那麼停了下來。
“不能就讓他帶著這女妖走了!”人群中有人叫喊。
“對,青玄道長好不容易將那妖狼引走。我們要珍惜這個機會,殺了這女妖。不能讓趙公子一個人獨自應對。”
“小子,識相的趕緊把那女妖放下,我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今天來參加桃會的,除了四大宗門之外。還有很多小門派和散修。他們的修為參差不齊,有些小門小派的可能掌教也隻有築基的修為。
因此,這一粒築基丹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可以說是至寶了。
本來他們在他們看來四大宗門、三大家族的人肯定足以講這小妖拿下。這樣,他們的一粒築基丹就穩拿到手了。
隻是看了半天,竟然隻有一個劍宗趙青鬆出手。
而且,這突然殺出來的小子本領竟然不弱。那趙青鬆連本命飛劍都用出來了,竟然還未將其斬殺。
再不出手幫忙,那豈不是要讓這女妖逃走了。萬一到時候,那青玄再讓那妖狼也逃走了,那今天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於是乎,這幫本來應該在看熱鬧的人也認真出手了。隻是,這次他們出手的對象不再是大牛,而是大牛抱著的啾啾。
“呼!——呼!”大牛的呼吸變得綿長,以來來緩解血肉撕裂的疼痛。
在趙青鬆的飛劍剛剛抵達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腦後的絲絲涼意。但他此時卻絲毫也不在意。
幾乎在他搶到白磷劍的一瞬間,大牛就徹底的放鬆了。
大牛不再像以往那樣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體內的劍氣。
本來體內的劍氣不能得到釋放,幾乎每天走折磨著他的肉體。但現在,這劍氣卻成了他此刻闖出此地的唯一依仗。
那柄補齊大牛魂魄的慧存劍本來需要依靠劍鞘來壓製劍氣的產生。可自從失去劍鞘後,慧存劍的劍氣就每時每刻不都在不停的產生。
一開始還不明顯,隻是最近大牛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體內的劍氣已經充斥的到處都是。
大牛不再刻意壓製這劍氣,於是劍氣從身體各處外溢而出。
腳下的劍氣泄露,於是鞋破了,腳邊的落葉也碎了。那趙青鬆的本命飛劍停了,也隻是因為撞上了那些外溢的劍氣而已。
大牛回頭看了一眼這當初刺穿自己心髒的紅色飛劍,手中白磷一揮,那紅色的小劍就如蒼蠅一般被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