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趙盛的自傳所述,安南宗派極少,是為散修聚集之地,因而修行功法雖然流傳得廣,修士眾多,但修為有成的築基大修卻是比沂水之地少上許多。
安南之地妖獸也不再少數,趙盛便著重描寫了一種異獸,名為安南馬。
常理而言,妖獸是難與修士共存的,因為人族獵殺妖獸獲取妖獸身上的好處,妖獸也絕不會放過修士,能吞噬一名修士對它們也大有益處。
但這安南馬卻是不同,據傳是妖獸與馬雜交之產物,安南馬仍是妖獸,但與人族卻能和睦共處,狀如馬形,又不全似,形體更為粗長,頭有犄角,且食肉不食草,但性情卻很溫順,在安南卻是廣為流傳的坐騎,體力極好,日行千裏也不在話下。
“若有機會前去安南,我定得見識見識此馬!”何平合上書本,已幻想出安南馬的神異模樣,修士架馬馳騁,豈不為快哉。
在書樓的時間總是如同奔流頃刻便逝,看著趙衛安極速地奔出書樓,何平也知道已過了酉時。
過了酉時便是黃昏了。
此時將暗未暗,太陽已經落山。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何平在趙衛安期盼的眼神之下,緩步走出了趙家。
留花樓不愧為這沂水中最大的青樓,樓內檀木做梁,廳內熏香,女子肥環燕瘦,笑聲如銀鈴般回響。
才子攬著佳人,沉吟詩句,女子也掩麵輕笑,眉目傳情。
再往樓上瞧,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留花樓”。
“楚腰纖細掌中輕。”何平見此情此景,不由感歎一句。
正一踏入大殿,便有老鴇滿麵春風迎了過來,“公子快請!”
老鴇約摸三十多歲,妝容精致,不見老態,熱情地拉著何平。
何平到底沒見過這陣仗,不知所措,隻說著,“不必!不必,我隻前來送信……”
“咯咯,”老鴇偷笑幾句,她這許多年來,一眼便看出這位公子尚是雛鳥,“那我留花樓哪位姑娘有此福分,竟勞煩公子這樣俊俏小生親自來送信?”
“在下隻是替人來送信給方姑娘……不知可否請將這封信送給……”何平話音未落,老鴇便一輕拍何平胸膛離去。
“原來是找婉兒,”老鴇笑的合不攏嘴,不知何事令她如此高興,“公子還是親自送的好!”
老鴇離去迎接下一位客人,留何平一人在原地。
何平在這裏呆的渾身不自在,臉紅耳赤,似是這裏燥熱無比,但留花樓顯然也是布置了法陣的,此處四季如春,冷暖適宜。
但既然答應了趙衛安替他送信,那就得將信送達,眼下如此多姑娘,也不知誰是方姑娘,隻好找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