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衛吾耗時良久的講稿子之後,便是金家特殊的表演賽時間了,而金木棉也將作為最後一名壓軸。
李清羽推著金賢兒與眾人一起圍繞在憑空搭建而成的擂台邊,台上相繼上去幾名金家年輕弟子,有展示個人武技成果的,也有展示修為能力的,當然也有對抗比賽,隻不過既稱為表演賽,那便是見不了血的。
不得不說,金家弟子都是有實力的,僅僅是單純的表演也能展現出戰場上的殺意來,單說殺意也不太準確,應該是獨屬於戰場,一種無法言語的氣息。
金賢兒聽旁邊人說,這些上台的金家弟子都是在魔族戰場中出色的曆練者。
而最後也終於輪到了金木棉上台。
台下,金木棉舒了一口氣,薑秋雨、郗妍和柳淩三人為其輕聲鼓勁,金木棉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手握短矛緩步走到擂台中央,目光橫掃過眾人,在金賢兒那邊稍稍停頓一下,又抿了抿唇,便不再去看,隨後又將目光投向自己母親與父親,在金衛吾的微笑示意中,金木棉收回了目光,握著短矛的手微微一鬆又再次緊捏。
在眾人以為金木棉會如以往一般默默開始自己的表演,她卻是第一次在這般公眾場合開口了:“我……很強!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強大!”
眾人聞言都有些呆愣,不太理解金木棉突然說這話的意思,不過也未覺得金木棉的話有何不妥,在整個北洲,也隻有她能說出這種狂妄的話而不會讓人覺得心中不爽,因為金木棉的強,強到讓人隻會心生敬畏,她說出這種話,或許眾人心中隻會認為金木棉很自信。
而與金木棉熟識的金賢兒他們卻感覺到金木棉此刻的不對勁,金衛吾聽到這話也不由得眉頭皺起,而沈從君卻是麵露微笑,心中激動異常,來吧,把你的強大彰示給所有人看吧!
沈從君旁邊的金紫苑臉色盡管看起來平靜,可是微微泛紅的臉頰與稍稍急促的呼吸無不顯示其內心中的興奮,讓愚蠢而又不自量力的笨蛋們看看吧,屬於姐姐你的……絕對力量。
“嗡!”
金木棉將手中短矛往邊上一推,緩緩鬆手,在其剛要落地之際卻是頓在了半空。金木棉的眼瞳漸漸泛出金色來,隻是這次卻再也不是糅雜成一團的光芒,而成了細密繁雜的陣圖,若是細看其眼瞳中陣圖,可見金絲組成的陣圖線中細點的金光快速地遊走著。
眾人四下回望,未發覺有什麼不對,剛要發出疑惑之時,金木棉周邊的擂台突然開裂,裂紋如蛛網一般向外延展,而細小破損的石塊也緩緩浮在了空中,眾人紛紛驚呼出聲。
要想石塊被擊碎容易,甚至擊碎這臨時搭建的擂台也容易,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巨大衝量的前提之下,很顯然,金木棉自始至終都那般安靜站在擂台上,而浮於空中的碎石塊無不彰顯著金木棉周圍正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維持這一切。
領域,除此之外眾人已想不出其他解釋了。
盡管很多人早已聽說金木棉開了領域,但那畢竟是聽說,因為這個傳聞著實驚恐了些,便是生活在金木棉神話中的同輩人也不願相信這個傳聞,越三階使出領域,還跨過天門這道天埑,他們隻能說這不可能。
可這一事實現在完完全全擺在他們眼前,傳承上萬年的修煉體係在金木棉麵前仿佛就是個玩笑。除了震驚,宴會上的眾人已經無法擺出其他表情了。
沈從君在旁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點力量與其對戰時開放的領域還有所不如,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很快,沈從君的疑惑便得到了解釋。
“砰!”
整個宴會廳突然在一瞬間爆裂開來,恐怖的拉扯力連帶著眾人一起浮在了空中,其中弱者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無,如同置身巨石內部一般,喘息都變得極為困難。金木棉漂浮著,沐著金光,如同領域內的王者——順其者昌,逆其者亡。
宴會場中,隻有極少數達到承宗境及以上的人才能通過領域對抗這股莫名出現的拉扯之力,甚至剛入承宗者也都站立不穩,吃力抵抗。
凝火產生領域本身就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但金木棉不僅做到了,而且還力壓在場眾承宗,這已經不能用怪物與變態形容了,金木棉沐浴金色神光的樣子,是神明啊,是魔王啊!掌握絕對力量的神明!帶來恐怖絕望的魔王!
“好了,木棉,表演結束了!”
金衛吾很想動手將眾人護下來,但剛入鑄聖的實力著實讓他心中沒底,因為他也感受到了來自金木棉的壓力,他的力量強於金木棉,但他領域的規則卻弱於她,他沒有把握一次成功,所以不得不靠著作為父親的威嚴示意其停止。
金木棉聞言,頭轉向金衛吾,眼中的金色眸光突然大盛,連同金衛吾一起也不由得合上了雙眸。
而等眾人睜開眼睛之後,一切盡都恢複了原狀,宴會廳還是原來的宴會廳,擂台也都極為平整地佇立在原地,哪還有被破壞過的樣子,若不是周身的碾壓之感還未散去,眾人都不禁懷疑剛才隻是一場夢境。
金衛吾盡管麵容平靜呆板,但心中卻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他不僅震撼於金木棉領域力量的恐怖,還震撼其在破壞了一切之後將所有東西還原回來,這份對力量的精密掌控便是自己也還差得遠……木棉在修煉一途中,已經走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