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太太繼續說:“我讓醫生給阿奐催眠,他會受這般重的傷,完全是因為你將他當成了盾牌,在爆炸碎片飛過來時,迅速的拉過他擋在你麵前,甚至在救護車到達時,央求著醫生先救你而不是救他。”
“什麼?”我睜大眼,不敢相信劉老太太說了什麼?
“我怕他不夠恨你,讓醫生每次催眠時都將這個做為重點進行數度的催眠,讓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你,要他終身都不會再去找你。”
“您怎麼,怎麼能這樣?”
老太太愧疚的看著我:“是啊,我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毀了孫兒一輩子的幸福呢?看著孫兒完全變了個樣,看著孫兒再也不會笑,不會開心,這三年來我一直在自責當初的狠心,恨時恨不得讓你再也無法出現在我們麵前,可三年過去了,這恨慢慢的消失被愧疚被折磨所取代。”
我顫著嘴唇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良久,我才聽到我的聲音問:“有辦法解除這樣的催眠嗎?”
劉老太太搖搖頭:“要是解除,別說花的時間是一倍以上,恐怕會讓他的記憶變得淩亂,上次不是說了嗎?而且成功率不大,因為我們是在他生命最脆弱最虛弱的時候催眠的。”
“那,那不解除,我們隻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就可以了,不是嗎?”我急忙的說道:“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一定會分得清真假的,是不是?”
“難道你要讓我這個一腳就要邁進棺材的老太婆在死前還受到孫子的怨恨嗎?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如果這樣說出來,阿奐是不會原諒我們的。”
我神情僵硬的看著劉老太太,劉老太太哽咽著道:“我知道我很自私,可,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恩恩,這件事情真的不能說出來,要不然,阿奐恨的不止是我和亞青肖珊,他一氣之下說不定就仍下帝辛不管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看著劉老太太,看著肖媽媽,再看著亞青媽媽,這三張臉,都是那麼的慈善,可做出來的事……我慘白著臉,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一步步走向門口。
多麼好的天氣,我卻覺著冷。
第一次聽到催眠這東西總覺得玄幻,像是假的,人怎麼可能被催眠呢,我們擁有著自己的毅誌力,怎麼可能被催眠呢?如果他真愛我,又怎麼可能被別人輕易的催眠呢?
“恩恩?”肖媽媽追了上來,走到我麵前,帶著歉意的看著我:“別怪老太太,當時,我也是恨極了你,但最終,我們都選擇原諒了你,一來,阿奐已經沒事了,二來孩子需要媽媽,三來,我們想再看到阿奐的笑臉,可大錯已成,我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希望你能喚醒肖奐對你的愛。”
我繼續朝門口停車的地方走去,讓我不要怪老太太好難,可要說怪,又沒有全怪,我不知道……我感到好迷茫。
一心避開劉奐,盡管知道是催眠的作用,但看他跟許清這般好,覺得可能是真的忘了我而喜歡上了許清,最終卻得到這麼一個消息,他對我的冷,對我的厭惡,隻因為他以為我拿他做了盾牌才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