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篡位嗎?”
陰暗的皇宮內,身披金甲的皇帝靜靜地坐在黑暗籠罩下的龍椅上,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冷血危險,他閉著眼向站在台階下的將軍拋出疑問,語句間藏著隱隱約約的殺意。
“是。”
台階下的將軍穿著甲胄,手中握著名為“弑”的劍,沉默良久,最終堅定地給出了答案。
衰老的皇帝睜開了眼睛,仿佛一隻猛禽睜開了獵人的眼眸,專注卻漠然。那裏曾充斥著雄心和狂暴,如今卻隻剩下疲憊和些許的不屈。
他看著殿門外的宮牆,就像他當年意氣風發地俯視他的大好河山一樣。宮牆紅色的漆中混入了血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一塊浸沒在血海裏的琥珀,透著妖冶和血腥。
當年,他為從此門進入內殿坐上這個位置而殺盡前朝之臣,每麵宮牆每處山河都濺上前朝之血。他握著附著血汙的劍柄,披著血染的龍袍登上王位。
而現在,他老了。是否輪到他的血滋潤著宮牆了。
他不甘,成王敗寇。此刻,他是王;未來,他仍是王。多少年來,他看著賊寇在階下跪倒,品嚐著他們的絕望。
他不曾脫下身上的甲胄,不曾放下手裏的刀柄。他守著他的權力就像獅子捍衛自己的領土和族群。
現在,有人來搶他的王位了。雖然他早已兩鬢斑白,不複當年雄姿,但他仍然隻是沉默地調整下身上的甲胄,握緊手中的劍柄,準備前去這場以生命和權力為賭注的賭局。
“朕,沒有給你的,你,來搶了。”
衰老的皇帝起身站在龍椅前,用自己被玄鐵護具包裹的手輕撫著龍椅扶手上的龍頭,緩緩說道。
台階下的將軍並沒有應答沉默的像座兵馬俑。他手中的劍正是皇帝當年所賜,隻不過當時不是這個名字。
“朕,為今朝之王;爾,為今朝之臣。今日之後,朕仍是王,爾必為寇。”
皇帝拔出血色劍鞘中微微顫動的隕劍。刹那間,淒厲的尖嘯撕裂空氣,宛如厲鬼在那落迦中的哀嚎。皇帝虎目圓睜,一躍出了殿門對著殿內喊道。字字千鈞,如同雷鳴響徹天地。
將軍邁步走出殿門,握緊手中名為“弑”的隕劍,青色的劍鋒如同毒蛇的舌信般不安分地顫動但一直死死地指著皇帝。
天旻仿佛被皇帝的怒火點燃。衰老的帝王舉起隕劍,一躍到半空。他的身影遮天蔽日,整座宮殿被陰影覆蓋。皇帝凶狠得宛如受傷的孤狼,他的眼眸被穹空映紅,仿佛當年的血色光輝重現。
手中的隕劍發出興奮的尖嘯,它想起了數十年前舔舐過的前朝之血。身上的金甲被燃燒的天空染得血紅,如同當年被血浸透的龍袍。
將軍腳下的磚塊無法承受壓力開始碎裂,他將“弑”橫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勢。劍鋒的紋路中湧出青色的火焰,火焰中的魂魄高唱著忤逆的詩篇,從煉獄凱旋歸來。
他身上的甲胄為了迎接魂魄的歸來開始滲出血液。甲胄上的溝壑被血液填滿,劍刃上青色的火舌舔著甲胄上的血液,魂魄浸泡在血液中發出興奮的呼叫。
他的眼瞳被青色的烈焰點燃,被血色的惡魔吞噬,詭譎而又充滿威壓。
皇帝的劍刃反射著血光如同一陣腥風劈砍出去,刹那間便到將軍身前。劍刃中彌漫著皇帝的憤怒,吞並著將軍劍刃上的青色火焰。
下一瞬間,兩柄劍相撞。兩股火焰互相吞噬,魔鬼互相撕咬,淒厲的嚎叫在碰撞的火焰和劍刃間產生,在空氣中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