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古人總結的規律,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分錢一分貨,還真不是說著玩的,作為大周最為精銳的王牌,每年四分之一的賦稅都用到了定北軍點身上,常年如此下來,舉國之力打造的精銳,能不厲害嗎?
而且,你以為人家前幾任的定北侯沒有想過節省軍費嗎?但是一旦節省軍費,造成的後果便是北方的邊患,想要用步卒戰勝騎兵,目前來說,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自古以來,騎兵都是一個燒錢的東西,是富人才能玩的東西,就像後世土豪們玩跑車,開遊輪一樣,用真金白銀砸出來的兵種。
騎在馬背上的令霍夫人臉色鐵青的看著那群像牛皮糖一樣的定北軍鐵騎們,甩又甩不掉,追又追不上。
她明白,對方正在給她上課,但這學費,她有些交不起……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了,即使驕傲如她,麵對這種軟刀子割肉,一片一片的把自己手下的兵力剝削為零,她已經開始逐漸喪失理智了。
當然,開始喪失理智的並不隻有她一個人,那些直麵定北軍的狼兵們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在不斷的騷擾和死亡的威脅下,他們心中那股絕望的情緒會被無限製的放大,直至徹底的崩潰。
戰爭就是如此,即使再精銳的部隊,再精銳的士兵,一旦心中的絕望被無限放大之後,他們的軍心將會迅速的崩潰下來。
而麵前的這支狼兵之所以還撐著最後一口氣,完全就是因為玉銘城就在身後可以看見的地方,隻要比身邊的人跑的快,說不定就還能活的時間長一點。
他們的勇氣,來的時候,很上頭,爆發力很強悍,但是當他們心底的那道防線被攻破時,那股絕望同樣也上升的很快。
這一刻,這一群狼兵就像一群有家不能回的烏合之眾,明明大本營就在眼前,但身後的定北軍卻讓他們寸步難行。
一定程度上來說,這一刻的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終於,再鄭洪最後一次的衝鋒之下。
他們,崩潰了!
有的人開始放下了自己手中那粗糙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有的人,開始脫離隊伍,不顧一切的往四處逃竄,求生的本能讓他們顧不上什麼軍人的天職,顧不上長官的命令。
印象中,這些定北軍並沒有這麼可怕,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慌了,這一刻,他們再也沒有了與之對抗的心思,此刻的他們隻想回到城內,哪怕軍官的鞭子抽在身上,哪怕他們的主子還在身後觀戰……
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命都快沒了,誰還在乎軍令?
他們要回去,他們已經不想再打了,一個人開始往後逃竄,接著是第二個,然後是一群人開始瘋狂的逃竄,那模樣簡直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原本就沒有組成有效陣型的狼兵們,這一刻,徹徹底底的亂成了一團。
趙無極抓準時間,甩給一個鄭洪一個眼神,拿起手中的那杆長槍,紅著眼,迅速的帶著部隊貼了上去。
所有的定北軍鐵騎們在這一刻同時收起了手中的長弓與箭矢,紛紛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彎刀,毫不猶豫的加快了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