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晴朗,雲朵很潔白,鳥兒很自在。

我蹲在院子裏望天,終於忍無可忍,對著駱穀吼道:“駱穀,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我還不想結婚。”

駱穀一臉無辜的樣子,依舊樂此不疲:“閨女啊,其實王叔的兒子挺好的,會洗衣服,會做飯,會縫縫補補,身子骨壯的。”駱穀瞥了一眼我,鱉了鱉嘴,“當然,長得有那麼一點點配不上你。”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可是,你一沒財二沒勢,人家願意嫁給你不錯了,你看你娘我啊……活生生的例子啊,到現在還是在打光棍,人就是不能窮啊,一窮就讓人瞧不起,連相公也娶不起……”駱穀開始一把淚一把鼻涕的說她的辛酸窮苦史。

我無奈又望了望天,我怎麼會認了這個話嘮做幹媽,我當時一定是穿越把腦子穿壞了,我吧唧了一下嘴,幹巴巴的說:“米缸見底了。”

駱穀立刻閉上了她的嘴,結束的有點意猶未盡,但仍是迫不得已的結束了:“我去問李嬸借點米。”

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找不到老公了,一個不思進取,不思勞作的社會害蟲怎麼會有男人願意嫁呢,就如我來的現代社會一樣,一個沒房沒車的男人基本上找老婆都存在一定的困難。

我重重的歎氣:“這樣也不是辦法,我看我還是下午出去找找有什麼事做吧,過不了多久,我們都會餓死的。”

駱穀連連點頭:“閨女啊,就你這皮相,一定能賣出好價錢的。”

我徹底無語望天了。

在這個女尊的國度裏我卻是比普通人長得秀氣好看,駱穀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圍著我轉了好幾圈,“嘖嘖”的讚歎“這小臉蛋啊”,後來我想她是不是另有企圖才收留我,例如想靠我的皮相掙錢,後來才知道這純粹是我自己的臆想,因為她懶得連想想都不願意。

我們一直過著飽一頓饑一頓的日子,駱穀不經常的出去做個零工賺點錢,我顯然不夠壯士,做不了重體力活,而這個社會裏重體力活都是由女人來承擔,自然女人也生得五大三粗的,幸好雖然我力氣不夠大,個子卻夠高,沒有受到歧視。

王叔的兒子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居然完全忽略了我一窮二白的境地,電波連連,使我不得不感慨原來自己還有做小白臉的資質,可是很明顯他不夠做富男來包養我,而當時我正在為晚上吃什麼而發愁,所以完全忽略了他的長相。

中午的時候,駱穀沒有去借米,卻逼迫我去,不得不說,李嬸家也有個未出嫁的兒子。我在駱穀虔誠無比,可憐萬分的眼神下,硬著頭皮出了院門,走出不遠就聽到駱穀奸詐無比的笑聲。

最後我也沒有去借米,逛到了大街上,希望能謀一份差事,雖然不能做體力活,但出來碰碰運氣總比窩在家裏餓死強。

我的老本行是會計,雖然上課總是看小說,雖然我還沒有畢業,雖然我不是名牌大學,雖然我沒有實戰經驗,但是我想事在人為嘛。

逛了一圈,逛得我頭昏眼花,才發現除了給人家做苦力,做搬運工,基本上體麵一點的工作都是需要關係的。

關係果然真是古往今來,穿越各大時空不變的一條定律啊!

我耷拉著臉拖著兩條腿往家走,走了挺長時間才走到家,家裏卻是空無一人,心裏覺得空蕩蕩的,又覺得千絲萬縷都糾結在一起,倒是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眼眶正紅著,就看到一人進的院門,忙拿袖子掩麵,那人說:“洛家姐姐,娘親讓我來請你去吃飯。”

聽了這話更是不好意思,雖然人家是好意,但我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呢!眼眶隻怕更紅,忙裝作有有沙子進了眼睛,衣袖幾乎遮住半邊臉:“不用,不用,我吃過了,你回去吧!”

王叔的兒子倒沒有再說什麼,我想他男兒家臉皮薄,被我拒絕了也就怏怏的走了。

隻是導致我再次沒能看清他的相貌。

駱穀一直到很晚才回來,回來隻是說了一句:“我托人給你找了分差事,做個綢緞鋪的掌櫃,是分體麵的工作,也算是配得上你,我明兒帶你去給人家看看。”

第二日,算是去麵試,主考官是一個女的,一看之下便知是個精明人,那人姓蘇,讓我們喊她蘇管家,是本城首富蘇家的管家,也不知道駱穀怎麼能攀上這樣的人的,一般來說這樣的富貴人家,下人都比那主子還讓勢利三分,駱穀把我領過去就走了。

我笑著打招呼:“蘇管家好!”

蘇管家方才抬起頭,從上往下打量我:“會算賬嗎?”

我忙點頭:“會的。”

蘇管家拎了個算盤過來,指著麵前賬冊上的數字道:“你且把這筆張算算。”

看著一顆顆光溜溜的黑珠子,我一下子蒙住了,好像小學學過,隻是計算機如此發達的時代,我要是會打算盤,一定是古代穿過去的。

我賠笑道:“我習慣心算和筆算。”

她又看了我一眼,眼睛明顯的鄙視,但是也沒有當場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