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秋月在房間裏洗漱,就聽到排鳳在門外的吵吵聲,著是聲嘶力竭的呼叫:
“秋月,快來!秋月!快來啊!.......”然後又是:“鐵柱!快出來!快來!”
秋月急急忙忙從房間跑出來,天灰蒙蒙的,影影綽綽排鳳外麵扶著一個人,神色緊張。
“咋?”鐵柱也已衝了過來。
排鳳扶著的人,滿臉是血,頭發長,雙眼緊閉,臉上汙垢和著血,也不有幾天沒洗臉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一個乞丐。
“我剛開門,他就在門腳跳起來.......”排鳳斷斷續續說:“嚇死我了.......”顯然,還緊張。
“到底是怎?”秋月問。
“好好說啊!”鐵柱衝著排鳳高嗓門。
“厲害?衝著我凶?!”排鳳瞪著鐵柱。
鐵柱梗梗脖子,說話,喉頭動了動,又把話咽了去。
“我剛開門,他就在門腳跳起來,嚇死我了......不是我打的,......是我打的,......也不全是我打的......”排鳳嘴裏嘮叨著。
秋月和鐵柱了乞丐的臉,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了一眼排鳳。
“真的不是我打的,他罵我,我是打,還沒用勁打......”排鳳急得前言不搭後語。
秋月打斷:“快把他抬進來。”
鐵柱和排鳳把乞丐抬進屋裏,斜靠著一張椅子上。乞丐蓬頭垢麵,臉上和露著脖子上貼著層厚厚的汙垢,不出年齡,衣服已不本來顏色,褲子一條褲腿剩下一半。
秋月,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抓起他的左手,按著脈搏。
“沒,是餓的。”著又說:“又餓,又了驚嚇,昏過去了。”
“去,給他熬一碗米粥。”秋月又對排鳳說。
“哦——”排鳳長舒了一口氣,又對鐵柱說:“去,熬一碗粥。”
“熬粥?給他一碗水得了。”鐵柱說。
“讓去熬,就去熬,哪多廢話!”排鳳瞪著鐵柱。
“也好,給他喝口水,喝粥。”秋月說。
乞丐喝了口水,慢慢睜開了眼睛。嘴巴蠕動了一下,沒發出聲。秋月用濕毛巾給他擦了又擦臉,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二十歲上下,秀蒼白。他惶恐地望著秋月三人。
“坐一會,喝碗粥。”秋月微笑著說。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
“喝完水,就讓他走吧。”鐵柱說。
“就是的,讓他走。”
“讓他休息一會,走。”秋月說,“我們去幹吧。”
排鳳嘴裏嘟囔著,拉著鐵柱跟著秋月幹去了。
這是一個邊的小飯店,是秋月的小姨開的,排鳳和鐵柱幫工。近,生冷淡,姨娘就把這一攤子暫時給排鳳和鐵柱,自己老家了。秋月因為考大學落榜,閑著無,就過來拾掇拾掇。
鐵柱到後廚了。排鳳一會擦桌子,一會掃地,眼睛還不時覷著個乞丐。
乞丐大口地喝著粥,一邊打量著周圍。。
忽聽到飯店外,“吱”的一聲,停下一輛小汽車,車上走下一襲黑衣的兩個彪大漢,往飯店裏走來。
“哎!見過這個人嗎?”一個大漢伸著一手,手裏拿著一張照片,粗聲粗氣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