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成哥掐滅了煙,幹脆把兩條腿都翹在了桌麵,換了個慵懶的姿勢雙手擱著沙發靠背上。
"還把自己的野種也塞進隊伍裏混個特長加分。這種死老頭子,難怪咱國家足球咋的都搞不好!"
像是憤憤不平地抱怨了兩句,成哥和阿刁對視了一眼,而後卻又一聲獰笑,話鋒一轉,
"不過也好,多虧這樣咱才有得生存。一邊是貪婪的老頭子,一邊是他不成器的野種,咱就樂得做一回高中生,賺它個爽!"
"可不是嘛成哥!最近我又睡了一個,兩班的,小妮子可騷了……"
阿刁剛露著邪笑想要掏出手機,卻被成哥一個白眼頂了回去。
"我不管你睡女人還是喝老酒,咱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頭子今年要四強,別給我忘了!"
一看成哥板下麵孔,阿刁卻眼珠一轉,仿佛是正中了下懷。他突然舉起手拍了兩下,方才還在陪唱公主身上比劃著的兩個混混立馬停下了動作,心領神會地打開了包房門。
"進去!"
一聲厲喝,緊跟著是一陣咚嚨嚨的跌撞聲。三個身影唯唯諾諾地被兩個混混推進了包房內。
而為首的那個佝僂著腰的身影不是別人,真是李立眯著一雙天不亮的眼睛。
"嘿嘿,刁哥,成哥。"
他打哈哈地訕笑著,搓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叫著兩人的尊稱。不過阿刁隻是抬了抬手,不耐煩地命令道:
"說說看我讓你都做了什麼,結果如何?"
阿刁嚴厲的口吻讓李立不禁抖了一個激靈。他點頭如搗蒜,趕忙張開嘴說:
"是……是!按著刁哥的吩咐,我在訓練裏用膝蓋把左木一頂,讓他骨裂躺進了醫院。然後陳羽那個小鬼頭,我按著刁哥的意思,故意讓一個弟兄偷了他的錢包,再把他誘進死胡同裏揍了一頓!就可惜讓他逃了……"
見著兩位大哥的臉色略顯陰沉,李立趕忙擺著手,聲音提高了八度:
"不過!一個弟兄打傷了他的胳膊,怕沒個兩三個星期,他也別想上場了!"
李立拚命地強調著結果,但是對座的阿刁和成哥並沒有一絲表情。
少許,阿刁轉過了身。見著成哥又來了煙癮,他一邊訕笑著一邊將打火機湊上了前去。
"呼……那麼南宮和鍾誠呢?"
成哥吐出了一口煙,直衝著李立的方向呼了過去。
"回……回成哥的話!"李立眨巴著眼睛,又把腰彎下去了一點弧度,"那兩位警惕性比較高,這邊還沒來得及動手……"
"那還愣在這裏做什麼!"
突然,成哥咆哮一聲。他順起手邊的酒杯,冷不丁地朝著李立的臉上一潑!啤酒被晃出了酒杯,迎麵結結實實地給了李立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啊!"
陪酒公主們一聲尖叫,與其他的混混一起將目光投向了事發的現場。隻見李立隻是象征性地躲了躲,甚至連淋濕的臉孔都沒來得及擦一把,便連連搗頭,夾著尾巴溜出了包間。
"沒用的東西!"
成哥仿佛餘怒未消,一邊將手遞給阿刁任他擦拭著,一邊還不忘向著李立離去的方向恨恨地罵著。
"成哥,李立這玩意做得也挺不錯了。廢了左木傷了陳羽,一個進攻點和一個防守點都沒了。"
阿刁看似為李立打著圓場,其實心裏則暗暗為提出計劃指示行動的自己捏了把汗。他想了想,又接著補充道:
"就算南宮實力強勁,鍾誠又是個什麼國外的U18,咱這裏不是還有強哥和大寶兄弟麼?還有那麼多大學聯賽的外援,根本不帶怕的是不是啊強哥?"
"你懂個屁!"
成哥怒叱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陣吞雲吐霧。他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說道:"鍾誠和南宮,這兩個人有多強,連大學聯賽裏的阿強都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別忘了,兄弟幾個的開銷都是誰給付的!"
"哎嘿,成哥說的是。"見著成哥也沒責罰自己,阿刁趕緊敲著腦袋自責道,"我應該先把他們給''做''掉的……不過也不晚,至少咱先做掉了另外兩個礙事的。這會兒我回頭再吩咐那個玩意,隻要……"
阿刁撐著沙發湊上了前去,套著成哥的耳朵嚼了一番,卻見得成哥的臉如陰霾漸散,末了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嗯……這事就交給你辦了,為了盧老頭,為了豫章。"
成哥抬了抬手,朝著阿刁點了點頭。
"也為了我們的''錢''途!"
煙霧繚繞中,成哥的煙頭忽明忽暗。望著賊眉鼠眼的阿刁一臉諂媚的笑,他嘴角一勾,擠出了一絲陰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