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力話音剛落,底下角落裏的幾個隊友都忍不住暗暗點頭。而這一切都被周禮收在眼底。
他眉頭微微一皺,繼而又鬆了開來,轉過頭和王傑交換了下眼神。
“戰勝了那麼強的對手是吧……”
王傑走上講台,又重新接替過周禮的位置,不過俄而又走了下來。他踱到了程力的身邊,眯著眼睛打量著這位戰戰兢兢的小夥子。
”很好。”
丟下了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王傑突然轉過身,朝著鍾誠遞了個眼色。
而後者也心領神會地站起身,掃視了一圈周邊隊友後發出了幹脆的命令:
”全體都有,列隊,上車。”
一時間,一雙雙眼睛迷茫地眨巴著,朝著隊長行著注目禮。
不知教練和隊長意欲何為的他們,在大巴終於在某處緩緩停下後,得到了疑問的解答。
“教練,我們來重日附中做什麼?”
市北的隊員大巴所停的位置,正是剛剛在小組賽中被市北擊敗的,重日附中的大門口。
不待周禮和王傑說出答案,眼尖的隊員隻見得不遠處的球場上,一片黃黑色正列著齊整的四列橫隊嚴陣以待。
“喲,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鍾隊長。”
這時,夏淵和朱亞昌應聲而出,大步流星地朝著市北隊員的方向趕來。
鍾誠和南宮也緊接著迎上前去,對應著對內職務而朝著兩人伸出手臂,緊緊地握住了他們的手。
不過這一次,兩人沒有了劍拔弩張的鋒芒。
"今天就拜托你們了。"
言畢,兩隊便沿著中場線為界,各自擺開了陣型。
隻不過在綠茵場上,卻沒了一些主力的身影。
"嗬~原來如此。"
坐在場邊的陳羽饒有興致地望著麵麵相覷的隊友們,發出了恍然大悟的感歎聲。
"替補出陣,這是要給大家敲敲警鍾啊!"
"就你小子聰明!"
周禮故作惱怒地拍了把陳羽的後頸。見著陳羽措不及防地捂著脖頸的樣子,他又忍俊不禁地咧開了嘴。
"其實,王教練和周教練早就預料到了隊員們會出現精神鬆懈的情況,這才提前聯係了重日附中這邊,讓兩支隊伍進行練習賽。"南宮為揉著後頸的陳羽解釋道。
"畢竟,小鬼頭們時不時就需要敲打敲打。"王傑接過了南宮的話茬,"不僅要學會怎麼從失敗中吸取教訓,還要從勝利之中提取經驗,防止驕兵必敗的結果。"
"嘿~"
陳羽拖長了尾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上場天王山之戰,雖然從結果上來說,市北的確戰勝了對手,奪得了寶貴的出線名額。但是從過程來看,市北和對手的差距還是明顯的。
若不是最後關頭朱亞昌選擇棄門而出,重日附中選擇全體壓上而非固守陣地,恐怕市北這邊就會落得個小組出局的苦果。
因此,說什麼"戰勝了重日附中"之類的,顯然是得意忘形,有點飄飄然了。
"這個我能理解,不過為啥我們三個都得在這兒啊?"
陳羽看了看己方的替補席,卻見南宮和鍾誠都和自己一樣正坐在場下觀戰。
"嘛……算是偶爾做一回替補?"南宮故作迷茫地眯起了眼睛,"你看啊,喝著礦泉水吃著午飯看比賽也不錯吧?還是特等席……"
"走開。"陳羽沒好氣地揮了揮手。
既然是兩位領隊和正副隊長的安排,想必定有什麼深意在其中。
陳羽低下頭,右手不自覺地捋著下巴。末了,他猛地抬起頭,右手握拳朝著左掌一砸。
"原來如此!"
"是想著,因為十六強以後,比賽的強度會陡然上升,而且累計黃牌停賽製度也會啟用。這是為了防止我們隊在最壞的狀態下麵對強大的對手無所適從,從而做的模擬訓練吧!"
聽著陳羽頭頭是道地分析,南宮傾過頭微微一笑:"看來還是瞞不過小羽啊~"
"本來其實應該還要撤下左木。不過鑒於他現在正處於從前鋒轉職後腰的轉型期,還是讓他打一打吧。"
鍾誠指了指左木的方向。隻見傻大個正緊張地環顧四周,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而相比起半替補出陣的市北,陣容齊整的重日附中以逸待勞,顯得氣定神閑。雖然沒有各自的勁敵在場,朱亞昌和夏淵依舊是摩拳擦掌,鬥誌昂揚。
"好吧~"
陳羽伸了個大大地懶腰,整個人都陷進了板凳裏。
"就好好地做一回觀眾吧,吃個瓜喝個水。"
嗶——
隨著客串主裁判周禮的一聲哨向,重日附中撥動了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