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剛才問我們的傻大個要個方案的?”
鍾誠順著南宮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應聲而出。他一邊拍著左木的肩膀一邊站起身。
(嗬!原來是他。)
隊長的臉上露出了轉瞬即逝的一絲弧度。他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倚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注視著陳羽的身影。
“那麼現在,讓我來替他給你們。”
陳羽清澈而又洪亮的聲音回響在會議室裏,直教程力等人紛紛身子一震,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們剛才的討論中,一直在強調我們和重日附中平或者負會有什麼結果。”
“那麼我現在問你們,如果我們贏了重日附中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陳羽的話語宛如一聲驚雷,炸開了會議室裏的空氣。
“喂喂,我們贏重日附中?”
“瘋了吧他?那可是‘四大附中’哎。”
“就是就是,說的什麼話……”
見著與會的其他隊員一個個交頭接耳,有的還縮著頭頸朝著自己的方向投來詫異的目光,陳羽不禁嘴角一歪,露出了一絲冷笑。
“嘿喲,真的是被無能限製了想象力了麼?”
突然,獵豹的眼裏閃過一道精芒。
“夏淵怎麼了?冉興涵怎麼了?朱亞昌怎麼了?進他們兩個球,我們就積九分以進球優勢壓過他們出現了啊!你們這是……要讓南宮副隊再把小組賽開打前的演講重複一遍嗎?”
啪!啪!啪!啪!……
正當陳羽攤開雙手,準備和仍舊冥頑不靈的一小撮隊友爭辯時,一聲聲鼓掌的響亮頓時讓爭論雙方安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向了正在鼓掌的鍾誠身上。
“不錯。”
鍾誠站起了身,緩緩地踱著步從隊員們的身後繞過,在隊友們追光燈似的注目禮中走向白板所在的位置。
“在陳羽說出這話之前,你們的討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嘴角忽然冷冷一鉤。
“嗬,什麼‘打平再和阿爾漢爭勝負’、‘重日附中的朱亞昌根本打不敗’,你們可真夠能的哈,學校裏好吃好喝給你們補貼供著你們,到頭來都是一群廢物!”
隊長冷不丁地伸出拳頭,朝著背後的白板狠狠地一砸。“哐當”的一聲響亮讓球員們一個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戰栗著打起了精神朝著白板的方向望去。
“平時教練怎麼講的,麵對強敵的時候要怎麼做,啊?你、你,給我重複一遍!”
簡單而不容置疑的命令聲中,程力和另一名隊友戰戰兢兢地站起了身。鍾誠側著身子瞅著兩人,一手拿著記號筆又朝著白板敲了敲,仿佛是在催促兩個人快點執行命令。
隊長的盛怒哪是這兩個人能夠承受得住的。隻見程力代表著自己和另外一個小夥伴顫顫巍巍地舉起了右手,囁嚅著的聲音宛如自言自語:“……莫問結果,但全力以赴,一心想著要拿下他們。”
“抄五十遍,明天之前交給我。”
鍾誠看也不看地朝著程力揮了揮手,像是要趕跑惱人的蚊蠅。在程力低著頭緩緩落座之後,這位盛怒的隊長才稍稍平息了下怒火,轉過身子麵向眾人說道:
“隊員們,在給你們講戰術布局之前,我必須再次,也希望是最後一次重申一點。”
沉穩的男中音堅定有力而不容置疑,座下的隊員們一個個屏息凝神,注視著隊長聆聽著他的訓話。
“我們不應該,也不能成為畏戰的懦夫。我們是新時代的職業球員,是未來要成為華夏足球主力軍的存在。因此,不管我們的技術、能力現在究竟如何,至少有一點我們必須都得做到,那就是,無論麵對怎麼樣的對手,都不能自暴自棄,不能不戰而敗!這點,比起任何技戰術安排都要重要!
“我不在的那段時間我不管。從現在開始,在這個隊伍裏,隻要有誰讓我聽到那些消極的、泄氣的話語,沒有商量,第一次抄教練指導五十遍,外加五公裏負重跑;第二次直接取消隊籍。喜歡做懦夫是吧?那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威嚴十足的言辭和不容反駁的口吻宛如泰山壓頂,直教座下的隊員們噤若寒蟬。他們宛如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生怕隊長鍾誠會吃了他們似的。
(嗬,可真是霸氣十足了。)
陳羽倒是淡定地朝著鍾誠投去玩味的目光。在他眼裏,這個人和相對溫和的南宮截然不同。集結威嚴和力量與一身,毫不掩飾自己不怒自威的霸氣。鍾誠宛如深山老林中的白額大虎,一聲怒吼,驚煞整片山林。
不過鍾誠畢竟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見隊員們的情緒已趨於正常,他也不再多說,打開了筆帽在白板上畫了起來。
“那麼接下來,我就說明一下教練們和我,還有南宮副隊長擬定的戰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