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像是試探性地回應南宮,一邊透過餘光玩味著南宮臉上的表情。
“周教練哪裏話,隻要隊伍能夠更上一層樓,正牌前鋒自當該有能力勝任的人來擔當。”
沒有一絲慌亂,南宮歪過腦袋,輕描淡寫地對周禮的話語做出回應。
其實對話的彼此都很清楚,南宮最擅長的是兩邊邊鋒的位置,至於突前前鋒,那是在市北前鋒陣容深度不足的情況下客串的而已。
“不過,我聽說這位小朋友似乎對加入校隊並沒有什麼興趣啊。”
南宮冷不丁地話鋒一轉。周禮的眉頭突然一皺:“誰跟你說的?”
“哈哈,我也是在一年級有熟人的教練。”南宮微笑了一下。
“……我也真是低估了小朋友了。”
像是自嘲一樣,周禮笑著搖搖頭。不過沒多久,他便轉過了身子,仰起頭正視著南宮說道:
“南宮,你是隊裏的副隊長,除開鍾誠之外你就是球員裏地位最高的了。而且之前你也親口說了,正牌前鋒需要有能力的人來擔當。”
南宮眯起了眼睛。周禮的話外之音他已經聽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教練這是要我去當說客嗎?”
“你們是學長學弟的關係,說起話來應該比我要容易得多。九天後就要到南華主場打第二輪了,我需要能打得出手的牌。”
“哎?左木和我難道還不夠嗎?”
南宮語調一揚,明知故問。這下反而是周禮按捺不住性子了:
“得了吧,左木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該出現在哪裏麼?”周禮的兩根指頭迅速地朝著左右兩邊移動了一下,示意著南宮能夠勝任的位置。
“哈哈開玩笑的教練。”南宮咧嘴一笑。不過他旋即打住了說笑的,站直了身子向周禮說道:“教練給我的任務我很樂意去完成。而且就我本人而言,我也想和這個小鬼頭好好交流交流呢。”
南宮的眼裏突然閃過了一道精芒。
“畢竟,左木可是承蒙了他不少‘照顧’呢。”
“可別做過火了。”周禮叮囑道,“我們可是要請人家入隊,不是去尋仇的。”
“哈哈,這點我還是自有分寸的教練。”
南宮隻是輕描淡寫地一提,便和周禮做了個告別的手勢領命而出。
視線再次回到市北的足球場。結束了常規的練習,陳羽正彎著身子,一片片撿起放置的標誌碟。
就在此時,“嘭”的一聲悶響,陳羽的後腦勺又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鈍痛感。
“啊!誰啊!”
陳羽沒好氣地捂著腦袋轉過身子,目光卻正好與南宮的視線對到了一處。
“呀,小學弟,早上好呀。”
南宮露出了潔白而整齊地牙齒,笑著向陳羽揮手道,仿佛剛才的皮球完全不是出自自己的腳下一般。他的身後正跟著陰沉著臉的左木。
瞅著南宮略顯造作的招呼,又瞥一眼一臉苦大仇深的左木,陳羽陡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的嘴角朝著右上方一歪:“國內高中的足球隊員難道都流行用球砸頭的方式來問候早安嗎?”
“哈哈這可是給你的專屬招呼呢。”
南宮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陳羽沒好氣地朝他瞅了一眼,準備繼續轉過身子收拾器材。
不過隻是少傾,他收起了說笑的態度,走到陳羽的跟前詢問道:
“陳羽,想要來近距離地看看國內的水平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羽思量了一會兒。不得其解的他別著腦袋打量著南宮的臉孔。
然而南宮還是一臉捉摸不透的微笑,攤開手像是捉弄陳羽一樣說道:
“哎?難得學長要和學弟約會來著,按照正常劇情難道不是學弟紅著臉欲拒還迎嗎?”
“……什麼玩意。”
陳羽努了努嘴,強忍住從胃部湧上的一股令人不悅的異樣感。
“喂!你小子別得意忘形!這可是南少……”
左木粗著脖子朝著陳羽怒吼道。不過南宮及時地將手橫亙在了他的身前。
“陳羽,這周末東大附中主場對陣知行高中,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看?”
“沒興趣。”
幾乎與南宮的邀請同時,陳羽斬釘截鐵地表示拒絕。他背過了身,繼續撿拾標誌碟。
“你看吧南少,這小鬼頭哪會領情,這不是熱臉貼冷屁股……”
然而無視了左木喋喋不休的抱怨,南宮盯著陳羽的背影,再一次開口問道:
“上賽季把我和我們隊員打得找不著北的隊伍,你不好奇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把這個家夥打得找不著北的隊伍?)
陳羽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他丟下了標誌碟,繼而轉過了身。
“跟我說說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