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有些緩慢,想了片刻才軟軟地說:“工具?”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深邃的眼暗不見底。
“你不是夥伴,也不是工具,你是我的女人,是我送你的禮物。”
南晚意看著他,呼吸不由自主地收緊。
“我的女人得夠毒辣,有手段,想除掉誰就除掉誰,並能全身而退,我很喜歡你的眼睛,別弄傷了。”
南晚意瞳孔微縮,就像被人淩空澆下一盆冷水,渾身所有的血液都衝到腦子裏,坐立難安。
寧三爺倒是不在意,反而將她抱起來,像撫摸小動物似的刮刮她發白的臉,笑著說帶她去練練膽子。
當晚,她第一次被帶到蒙毅那兒,隔著磨砂雙麵玻璃,親眼見證寧小姐的淒慘下場。
事後寧三爺沒回別墅,而南晚意卻瞪著臥室房間的天花板,整整一夜都沒有睡著。
南晚意覺得她犯了錯誤,嚴重的錯誤。
跟著寧三爺的一年,她混得如魚得水,她自認為能夠瞞過他,但卻忘了這個男人就是在算計和權謀中成長的。
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寧家活下來,又在國外鮮血廝殺中令人聞風喪膽,又豈是她能算計,能欺瞞的。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並沒有切實觸及到他的底線,或者說他的利益。
南晚意抱著雙腿蜷縮在床上直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蒙毅就送來了一輛嶄新的限量版保時捷,說是三爺給她的獎勵。
獎勵?什麼獎勵?
她滿心忐忑,卻還是心有餘悸地接下,片刻後給寧三爺打了一個電話,興高采烈地說車她很喜歡。
手機那頭的男人沉穩又帶著些笑意。
“上車看看。”
南晚意聽出他話裏有話,打開車門一看,花香撲鼻而來,她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更加緊張。
這是昨晚先給個大棒,今天又給一個蜜糖?
車內鋪滿玫瑰,駕駛座上還擺著一張卡。
她惴惴不安地猜測中,聲音卻有些受寵若驚,弱弱地問。
“怎麼還有一張卡?”
寧三爺似乎早就猜到南晚意的反應,笑了一聲。
“今天的卡,每天一張,花完才乖。”
饒是南晚意心有戚戚,卻還是被這樣的話說得一愣。
難怪明知做寧三爺的女人沒什麼好下場,還是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
但為什麼,昨晚在對表小姐的處理上,他並不滿意不是嗎?
南晚意不明白他的用意,穩住心神說:“錢太多,花不完怎麼辦?”
磁性的嗓音通過聽筒傳進她耳朵裏,有些暗啞。
“花不完,受罰。”
南晚意後背的汗都出來了,腦海裏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畫麵,良久才忐忑地問怎麼罰。
男人的聲音像是醇厚的酒,帶著絲蠱惑的暗沉。
“或許,是繼續那天未完成的事。”
南晚意心中一緊,寧三爺沒說明,但她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落在她眼睛上的吻。
電話掛斷,她的心跳卻依舊很快。
三爺的話讓南晚意微微皺眉,但她很清楚,無論他要做些什麼,她都必須在此之前將脖子上辰先生弄的字洗掉。
她不能再犯和昨天一樣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