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紅蓋頭,清淺都能感受到林慕鼻息吹過來的熱風,手心的汗愈發多。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居然在她耳邊吐氣撩撥,嚇得清淺差點尖叫出聲。
她現在很慶幸自己被下藥,動不了也說不了話,要不然定會叫救命。
“王爺和王妃在花轎裏頭做什麼呢?莫不是已經看對眼了,不願意出來?”
“聽聞尚書府千金容貌傾國傾城,莫不是王爺也看呆了?”
“各位大人別打趣王爺,免得小心新娘子皮薄嬌羞,不願下花轎!”
“哈哈,若是如此,真是罪過……”
耳邊是外頭的調侃,裏頭林慕盯著蓋著紅蓋頭的清淺沉默著,感受到她呼吸加重,嘴角扯了抹冷笑,拿出手帕將她手心的汗擦拭幹淨。
他常年習武,指腹有粗繭,摩擦著她細嫩地手,汗沒擦完,反倒又出了一層薄汗。
林慕低沉地笑放到平日,放到平日就足夠嚇人,如今湊在她耳邊笑,她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察覺她身體的僵硬,林慕也不急,他很享受現在清淺恐懼的感覺。
這個該死的大騙子,不給她點深刻的教訓,一定會繼續放肆!
時間好像隔了一個輪回,要不是花轎安靜,指不定有人還以為他們在裏麵做什麼。
外麵的媒婆也等的心慌慌,輕咳一聲:“吉時已到!還請王爺和王妃入殿拜堂成親!”
她的嗓門尖銳,清淺聽的刺耳沒東西擋,林慕略微動了下身體,大掌扣住了她的纖腰,將人帶到了懷裏:“是該下去了。”
他的語氣又變回了清冷,清淺見他恢複正常舒了口氣,下一秒人已經被攬腰抱出了花轎。
她害怕紅蓋頭掀起,林慕已經動手,將她的頭轉向自己的懷裏,任誰也看不見。
耳邊是頭上珠翠撞擊在一塊的琳琅聲,她離林慕極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
清淺又一刻的恍神,又感覺到周圍人赤裸裸的注視,神經又開始緊繃起來。
“王爺在裏麵待了那麼久,莫不是被王妃的容貌所惑?”
也不知道誰提了一句,剛安靜下來的局麵又開始熱鬧起來,大多數人目光都放在被林慕抱的嚴嚴實實的清淺身上。
嫁衣寬大,她又是縮在林慕懷裏,整個人望過去,隻能看到纖細地手腕在嫁衣的映襯下潔白如雪,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
清淺無視那些探究的目光,回想著他們的話,腦中回蕩起林慕的保證。
他說,等鏟除了蘇大人夠,會給自己找個新身份。
現在看來,她的新身份就是尚書府剛接回來的千金了。
“王爺,已到喜堂,可以將新娘子放下來了。”
媒婆捂著嘴偷笑,瞧慕王殿下寶貝的模樣,對新王妃一定很滿意。
林慕難得愣神,手指動了動。
抱著她的感覺實在是好,差一點就忘了還要放她下來。
他的動作小心溫柔,就好像清淺是他最心儀的女子,先讓她站穩了腳,才依依不舍地將她扶好站立。
若有心人觀察,新王妃的站姿格外僵硬,不難看出整個人很緊張。
人群中,林染打量著清淺的背影,薄唇微勾,漫不經心地帶著禮物上前:“五弟新婚大喜,本王姍姍來遲,小小敬意,還請五弟和五弟妹不要嫌棄。”
聽到林染的聲音,清淺柳眉微蹙,總覺得今個他似乎有些不一樣。
往日這個時候,他會湊上來嗎?
林慕淡漠地掃了眼他手上的盒子,手擺了下,林七就將錦盒接了過去。
“不嫌棄。”
他說的僵冷,林染也不在乎,倒是正大光明地打量新娘子,麵露疑惑,半開玩笑道:“五弟枚這身影,倒是挺像逆賊之女清淺的。”
他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集中在一動不動的清淺身上。
新娘身形單薄,腰肢纖細,背對著他們都感覺到一股弱不禁風,看起來的確像個女人。
眾人奇怪地看了眼林慕,眾所周知,慕王是無法觸碰女人的,莫不是這蓋頭之下,真是清淺假扮的女人。
救他那身量,兩人的確有點像。
清淺心中冷嗬,確定了林染今天就是特意來搗亂的,還有點期待他有種就給她身份揭穿了!
林慕鳳眸微垂,有些藐視地凝視著林染:“你同清淺很熟?看誰都像她?”
林染怔了怔,沒想到林慕會直接諷刺他,心下卻更對喜娘的身份保持疑惑。
但他不能直接說。
“咳!大喜的日子九皇弟莫要動怒,是本王口快了。如今瞧著,倒也不像。”
他說著,眼皮微抬,一名青衫男子笑哈哈地站了出來。
“都要拜堂成親了,不若慕王殿下讓我們一睹下王妃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