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佑二十六年。
距離大晉橫掃六合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年,而這二十六年間,大晉朝堂討論最多的問題不是爭權奪勢,而是如何收服失地。
自秦漢衰微,群雄逐鹿,中原大地曆經了一甲子的紛亂,借著這個機會,那些被強漢打的元氣大傷的蠻夷也逐漸休養了過來。
大晉周圍以南蠻諸部、西夷三國、北莽五州為首的諸多蠻夷又開始虎視中原。
二十六年前,晉佑元年,新皇曾攜不可一世的大晉鐵騎試圖擴土開疆,可卻落得個倉皇逃竄。飲馬河前,新皇在六位相境高手的保護下,簽下了大晉最為恥辱的亭馬之盟,意為求蠻夷停馬。自此大晉割讓一州之地,天下逐漸形成了大晉十三州一省、北莽六州、西夷五國和南蠻部落。
二十六年間,大晉不知道多少次曾揮師北上,可卻隻是收服了半州之地便再難寸進,所以另外半州之失成了大晉的切膚之痛。
為什麼要強調晉佑二十六年呢?因為晉佑二十六年,大晉巴郡的爛柯寺開始了十年一次的佛子大選。
微風將瀘沽湖麵的微波拂過千遍,不知是何時起,一座香火並不旺盛的寺廟出現在瀘沽之畔,名曰爛柯,隻是爛木頭的意思。
也許曾經興盛過吧,於是它與嵩山少林、洛陽白馬並稱為佛家三寺。
爛柯寺的練武場上,兩個小和尚對視而站,清風徐來,帶起衣角翻飛。
突然,那身披白袍繡金紋的小和尚倒提金剛杵冷聲道:“來,來,來。讓佛爺給你的腦袋開個瓢。”
對麵的小和尚沒有穿這麼風騷的袈裟,而是一身正常的海青法衣,拄著齊眉棍,他色厲內荏道:“唐俷,你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他也沒辦法啊,唐俷,爛柯寺首座酒肉和尚的親傳弟子,你要是被唐俷打了還好說,你要是把唐俷打了,酒肉和尚能半夜摸到你的禪房裏來,就問你怕不怕。
唐俷已經握緊了金剛杵,“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明玉,今天佛子武比,你要麼就認輸,要麼就被佛爺我開瓢,你自己選吧。”
“佛爺的金剛杵早已饑渴難耐了!”
明玉悲憤地看了看遠處坐在高台上的長老,他知道隻要不是危及生命,諸位長老和法師是不會幹涉的,哪怕他被唐俷開瓢了,哪怕他是爛柯寺住持的弟子。
明玉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退,剛才那一拳算是把他逼到了邊緣,再後退一步他就算是主動認輸了。沒辦法了,拚吧!
明玉大喝道:“唐俷,你欺人太甚!”
嘴裏說著話,明玉齊眉棍一橫,一套韋陀棍法使的虎虎生威,平地風起吹皺著唐俷的袈裟,唐俷沒有明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和手忙腳亂。
在明玉眼裏,唐俷微微一笑,然後就將金剛杵向上一拋,接著唐俷一個倒掛金鉤踢在金剛杵上,金剛杵像是離弦的箭矢一般向自己射來,明玉已經來不及防禦了,隻能運轉內力硬抗了。
“嘭”!明玉倒飛了出去。
“好厲害,居然一下就看出了韋陀棍的弱點,我輸得不冤。”倒飛的明玉在空中這樣想著。
可唐俷卻不是這樣想的,“媽的智障,離我這麼遠轉什麼轉,你這是比武還是鬥舞呢?”
“我幹,佛爺不陪你玩了。”
“這麼弱嗎?連一杵都經受不了?”
唐俷看著躺在地上卻一臉欽佩的明玉,他暗自呢喃道:“媽的,怎麼這些和尚腦子都有問題,還好佛爺已經準備還俗了。”
明玉剛剛準備起身,結果眼前一黑,唐俷已經跳到了明玉身上,唐俷獰笑道:“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砂鍋一樣大的拳頭見過沒?”
“嘭”的一聲。
“啊!”
“嘭!”
“啊!”
“嘭!”
唐俷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明玉,他隨意地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暗罵了一句:“媽的,傻子。”
唐俷實在是想不明白,明玉最擅長的是纏鬥,明玉的佛眼通足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上來先和唐俷直接來了一次肉體的碰撞,然後就開始“鬥舞”,關鍵是還跳的不倫不類,所以唐俷果斷製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