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就看到了他台風天直的那個直播。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落水了。嗬嗬，他為什麼會那麼做呢。嗬嗬，都是謝甜這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會這樣嗎！！會這樣嗎！！你們知道我看到他落水那天的視頻的時候的心情嗎！知道我看到他直播殺人的時候的心情嗎！”
孫真的語氣再度有些失控，他猛地起身拉開了破舊的抽屜，在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大鐵盒，打開鐵盒，重重地把鐵盒摔倒了地上，裏麵的照片散了一地。基本都是劉澤羽的照片。
等到孫真冷靜了一會，閻挑起了一張照片看向孫真：“當初你們三個的關係還是蠻好的嘛。”
“是啊，”孫真看著照片怔了一下，慢慢地歎了口氣：
“那是最好的時候吧。”
照片上是孫真、劉澤羽和謝甜的合照，從照片中的孫真正看著劉澤羽，眼睛裏滿是笑意。
“不好意思，又要讓你回憶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了。”看到孫真這麼激動，林建國也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一些：
“案發當時你在幹什麼？”
“當時啊，”孫真想了想，再度用那種無神的語氣說道：
“當時我在準備殺了謝甜。”
所有人頓時一愣。
“兄弟，你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林建國一字一頓地說。
“可是對警察，我應該說實話才對。”孫真的語氣很低沉：“沒錯，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
“可是為什麼呢？”魏雨涵不解地看著孫真。
“為什麼？哪有為什麼！”孫真剛平靜下的語氣再次變得激昂起來：
“都是因為謝甜他才會想不開，都是因為謝甜他才會要退出直播界！我以為他所謂的退出直播界隻是單單純純的不當主播了而已。誰能想得到，他所謂的退出直播竟然是去台風裏直播！那哪裏是直播？那明明就是在想不開！這……這還不夠為什麼嗎？”
孫真頓了頓，整個人無力得癱坐在凳子上：
“謝甜那個蛀蟲當時肯定還賴在澤羽的家裏。在我下定決心後，就往澤羽家趕過去。但是在去澤羽家的路上，我的手機提醒他突然開播了。我當時還以為那是別人搞的噱頭，但是我心裏想著萬一他沒出事，他真的回來了呢？於是我最終還是半路回家去看他的直播了。看到他在畫麵裏出現的時候，我當時就呆住了！我連忙給他打了個電話，但他的電話和前幾天一樣沒人接聽。再後來直播看到他要殺人的時候，我整個人感覺都要瘋了，我當時拿出手機不停地給他打了電話，不過一直沒人接……”
孫真揚了揚手機。手機記錄顯示，在案發當晚8點和8點14分有多個撥給劉澤羽的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
“然後我就想著，既然他不接電話，那我就去他家找他，哪怕是不好的事情，我也想和他一起去麵對。可是我都走到半路上了，我才想起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家裏應該都被警察圍滿了吧？我去了也白去，我就又回來了。”孫真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又恢複了那種了無生氣的語氣。
“也就是說，從你被辭退開始，你就再也沒見過劉澤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