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滴天兒啊,破鞋露腳尖啊!
揭不開鍋來要飯,一要好幾天呀!
不能怪爹娘啊,不能怪老天兒呀!
要怪就怪就怪命該然,
長在大夏國裏邊呀!(唱)
新帝不問政,苦了老百姓。
三黨遮天光,舉國人心慌。
晟王橫征稅,武侯暴斂糧。
公府豪奢真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rap)
沒錢我光腳丫啊,天上飄雪花兒呀!
安得草廬一兩間兒,暫避風與寒呐!(唱)
“老叫花子,快別唱了,帶著孩子們消停點吧,那邊兒來了位富家公子爺,被他聽了去,定然還要打你,因為這挨打你可挨了不少回了,真不值得!”
邊上,推著一輛手推車賣早點的周婆婆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老叫花子卻全然不在意,用自己的破木棍輕輕地在豁牙子的破瓷碗上敲擊著,又唱了幾句,倔強的非要將這首自創神曲唱完。
“不怕,不怕!那位是三少爺,他可是個好人啊!”
老叫花子慢悠悠的說著,誰都沒有注意到,他那油次嘛花的頭發遮住的渾濁雙眸,這一刻變得深邃無比。
“呦,真是三少爺!餓了這麼多天,老叫花子那老眼睛還沒餓花了,離老遠就認出您來了!”
周婆婆熱情的朝著正走過來的倆人打招呼。
走在前麵的一個,雖然衣著華麗卻帶浪袍鬆,蓬頭垢麵,完全沒有個富家公子的樣子。
那不修邊幅的公子迷迷糊糊的聽到周婆婆跟他說話,突然驚醒,好似想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小陽子,我香袋呢?”
身後的隨從倒是收拾的幹淨利落,陽光帥氣,而且習慣了他這一驚一乍的。
隻聽那隨從恭敬的道:“回三少爺,您香袋落在翠紅樓紅玉姑娘那了!”
三少爺一聽這話,神情慌張起來,連忙伸手摸自己的背後,直到摸到了劍鞘,這才長舒一口氣。
“周婆婆,快給上兩碗豆漿…”
話還沒說完,三少爺就看見還在那敲著碗固執的唱著歌的老叫花子,搖了搖頭,踢了他一腳道:“哎,別唱了,一塊兒吃吧!”
老叫花子可不跟他客氣,招呼孩子們簇擁到一張桌子周圍,什麼餛飩、包子、油條盡數給他們包圓了。
要不是看三少爺還沒吃呢,他們恨不能一根油條都不留。
說來也奇怪,走在南城鬧市兒中,誰見了這位紈絝三少爺都要謹言慎行,卑躬屈膝,生怕他發起火來。
哪個富貴人家有點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敢在三少爺麵前出現,你就別想有好!
以至於那些大戶嚇唬孩子都說你再哭,三少爺來了,可饒不了你!
可來到這乞丐滿街的北城,平日裏‘無惡不作’的三少爺卻成了大善人,這裏的人們全都對他感恩戴德。
就連他身後這個小夥計,都是全家遇難,被他所救,看在沒有什麼收入來源的份上,帶在身邊,幹些跑腿的活,倒也算是接濟那一家人!
故此這護國公府的三少爺也得了個諢號:南城惡魔北城佛!
初冬的天氣,大夏國都城北華城並不是很冷,零星的飄著雪花。
窮人們聚集的北華城北城沒有打更的,全憑老叫花子自創神曲走街串巷的叫人起床。
為什麼沒有雞打鳴呢?
雞全都叫這叫花子偷了去,祭五髒廟了!
做買做賣形形色色的人忙碌起來,就在這忙碌的人群之中,卻有一道身影與眾不同,就像是三少爺一樣,一眼就能看出她不屬於這裏!
“早啊!三少爺!今天怎麼得閑兒來這吃早點?”
說話人是老鄭,四十歲上下的精壯漢子,三年前因為給老母親治病欠著債,險些被人打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