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吳尚，壽星，醒醒。”
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吳尚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吳尚就看見了青年那張美人微笑臉，他狠狠咬了自己嘴唇，感覺到疼了以後，便開始無比後悔自己睜開了眼睛。
“終於醒了，睡神。”青年看他有了意識，站起了身，拉了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兩個水桶就放在腳邊。
吳尚靠著牆，苦笑了一下。他用手扶了下牆，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他發現那些吃飽喝足的野貓們還沒有走。這群殺戮天使一個一個臥在凳子上，桌子上，優哉遊哉地舔著毛，有的還睜著圓滾滾如玻璃彈珠似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是凶案現場。吳尚判定了。
我現是在Hell。吳尚認命了。
“我死了嗎？這是地獄是嗎？”吳尚微微抬著頭，一臉痞相，略帶挑釁地問道青年。
“沒有。”青年搖搖頭，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抱歉，這還是人間。你剛怎麼斷片了？”
嗬嗬，吳尚尷尬地笑了下。
真TM沒出息。
吳尚心裏罵了自己一句。他突然覺察自己手上好像粘了什麼，下意識伸出雙手，低頭看了看。
WTF！這是什麼？
吳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發現自己手上沾滿了紅，而且還都幹了。
青年看到吳尚臉上震驚的表情後，發自內心地笑了幾聲，然後解釋道。
“你剛斷片的時候，所有占血的凶器我都讓你過了一遍手。”說完，他拎起了腳邊的一個水桶，衝著吳尚就潑了過來。
事發突然，吳尚根本沒想到這個展開。
是，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他聞到了。
但，非常遺憾，他沒能躲開。
青年看了看效果，滿意地點了點頭。
“吳尚，事情是這樣的，你繼父我對著脖子直接來的。人血壓很大的，動脈血用噴形容是最合適的。我就是動作再快，也是躲不開的，你現在要是報警，這案子我肯定認了。但，你也洗不幹淨。”
青年得意地看著吳尚，笑著開始了科普。
“我給你說，血液凝固很快的。電視劇裏那種，全都是假的。你看我現在身上血跡都幹了。但是即便是這種血噴情況，身體裏的髒器還是有殘存血的。這批血液打出來，加水稀釋，再點天然抗凝劑，保持流動狀態一個小時還是湊合的。”
科普完畢，他指了指吳尚。
“你們家店裏榨汁機真心不錯。”
說完，他還點了下頭，再次對榨汁機的優秀表示了肯定。
因為青年說話話題和話題間來回跳得太快，完全搞不清楚他的重點。吳尚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他懵了。
青年也不管吳尚有沒有跟上。他拎起另外一個桶，走到吳尚跟前。
“剛那桶是大人的，這桶是那孩子的。”青年笑著說道，“吳尚，來吧，跟我共進退好不好？”
“嗬嗬。”吳尚苦笑了一下，他問道，“我有的選嗎？”
青年笑得異常燦爛。
“沒有。你沒得選。”
吳尚長長地歎了口氣。
“哥，你給我個痛快多好。”
青年搖了下頭。
“對不起。殺花季美少年不符合我的美學。”
“你這樣就是在折磨我。”
青年點了下頭。
“折磨人是我的樂趣。”
說完，他如孩童般開心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吳尚無奈地看著他，靜靜地等他笑夠停下來。等青年收了笑以後，吳尚冷冷地說了一個好字。
“啊？”青年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好。”吳尚無力地點了幾下頭，“我跟你共進退。”
青年心滿意足，他左臂摟著吳尚的脖子，輕輕地親了一下吳尚的左臉，在吳尚耳邊輕輕呢喃了一句。
“人生愉悅，共犯。”
青年抓起桶邊，將水桶舉過頭頂，紅色的水流就在兩人上方傾瀉而出。
血瀑之下，吳尚心如死灰，他緊緊得抱住青年，將頭放在青年肩膀上，小聲啜泣。
吳尚清楚的知道自己懷中所抱是魔鬼，但即便如此，他也必須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這個人身上了。自己的人生不能在此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