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沒有選擇,那是件讓人非常憋屈的事情,有選擇總是極好的,起碼可以糾正錯誤,獲得自認為最有利的東西。
張瑞和武癡很早就睡下了,他們不是累,而是一種習慣,哪怕有一隻飛鳥從窗前掠過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對聖境武者而言早睡與警惕是完全不會產生衝突的東西。
程冬弈睡不著,他獨自一人在旅館裏溜達,希望找到一個熟悉地形的人,至少可以告訴他日落峰在哪個位置。一番尋找他找到了一個本地人,是一個負責旅館雜物的老頭,叫老楊頭,嚴格說這老頭才五十歲,算不得真老,不過他頭上白發比黑發比例要高,再加上滿臉能夾死小螞蟻的皺紋,很多人無法準備辨別出他的年齡。
老楊頭有個習慣,每天睡覺前要喝酒,睡著了也等於醉了,在小旅館幹活已經有五個年頭了,他很悠閑,也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程冬弈來到老楊頭所住的房間,抬手用指彎敲響了房門,咚咚咚——兩重一輕的敲門聲帶著一種特別的節奏感,停頓了數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滿頭華發的老人堵在門口,他偏著腦袋很認真打量著對麵的程冬弈,卻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程冬弈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低聲問道:“您就是老楊頭吧?我想跟您打聽個事兒。”
老楊頭眼神中透出一絲警惕,沉聲問道:“什麼事?”他沒有請程冬弈進門的意思,還把手掌扶在了門框上。
程冬弈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拍在門框上,低聲問道:“我想知道昆侖山日落峰的具體位置,聽說那裏長著一株千年紅鬆。”
老楊頭望了一眼觸手可及的鈔票,眼中閃出兩點亮光,視線一轉再次望向程冬弈,低聲問道:“日落峰我知道,上麵是長著一株老紅鬆,不過那地方很難走,峰頂是雪山,一般人根本爬上不去,我勸你還是別打那株老紅鬆的主意,不劃算。”日落峰是昆侖最高峰之一,很多人都知道上麵有一株老紅鬆,他把眼前的年輕人看作是打這株老紅鬆主意的家夥。
程冬弈淡笑著把錢塞進老楊頭手中,低聲說道:“知道就好,這錢你拿著,隻要把日落峰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就行,怎麼取紅鬆是我的事情,劃不劃算也是我的事情。”
老楊頭捏了捏手中的鈔票,往後退了半步讓出門口,沉聲說道:“進屋談,我會給你畫個地圖,保管你能找到日落峰,醜話說在前頭,這錢我可是不退的。”
程冬弈笑了笑道:“不用退,希望你的地圖能讓我少走些彎路,如果一切順利等我回來還有重謝。”他之所以這樣說是給自己留個美好的希望,如果能順利救回皇普蘭他一定會重謝老楊頭。
一刻鍾後程冬弈背著闊劍離開了小旅館,帶著老楊頭畫出的地圖連夜趕赴日落峰,他故意選擇了步行,為的就是引起雪山神獒的注意,有神獒在暗處協助也能多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