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雪是個瘋子，還是個很聰明的瘋子，但他能夠鬧出今天的局麵還要多虧了一些裝傻的聰明人，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李老若有所思的望著臘梅樹，喃喃講出了一番邏輯性很強的話來，把一旁的程冬弈聽得皺眉不已。
瘋子，還是聰明人？裝傻的聰明人又是指的誰？程冬弈反複咀嚼了一下李老的話，好像明白了一些東西，他低聲說道：“您說的裝傻的聰明人是指的龍風揚這種吧？”
李老點了點頭道：“對於玩政治的人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龍風揚很久以前就應該知道興國是假的，但他堅持顛倒黑白是為什麼？因為有人覺得這是有利可圖的，隻有利益，才能把瘋子和裝傻的人聯係在一起。”
程冬弈咬了一下嘴唇說道：“這種事兒太複雜了，我聽著都感覺悶得慌，他們就不能消停點好好過日子嗎？您現在準備怎麼做，還留在這裏看梅花麼？”他是被動陷入這場利益之爭的，說穿了他同樣有利益被夾在其中，如果梅千雪和龍風揚他們贏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現在的形式上看雙方是半斤八兩，實際上李老這方要略占上風。
李老淡然一笑，伸出手指點向枝頭上的一朵梅花，低聲說道：“咯！你現在就像那朵夾兩根紙條縫隙中的梅花，如果斷了上方的枝條就會開得更加燦爛，但如果斷了下方的枝條就會掉落塵埃，變成泥一樣的眼色。”
程冬弈循著老人的指尖一瞧，見到了一朵半開的梅花，它被上麵的枝條擋住了陽光，但花蒂長在了下方的枝條邊緣，同樣都是枝條，一旦選錯了就不再是什麼眾星捧月了，而是一堆任人踐踏的泥。
成王敗寇，自古而今權力之爭都是個永恒不變的話題，有時候想選擇，但又沒得選擇，人生無常，更多的還是無奈。
李老轉過身來，伸手在愣神的程冬弈肩頭輕輕一拍，低聲說道：“其實凡事都有兩麵性，不到最後一刻不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任何鬥爭都是殘酷的，但一個勇往直前的鬥士跟一個瞻前顧後的鬥士之間要是來一場生死之戰，你說誰活下來機會更大一些？”
程冬弈不假思索的答道：“當然是戰意旺盛的會贏，起碼他有鬥誌。”這種簡單的問題難不倒他，但也知道李老這是在提點他，有的事情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應該義無反顧，撞了南牆也不用回頭。
李老苦笑道：“其實兩人活下來的機會是均等的，因為凡事都有兩麵性，我們現在能看到的隻有梅千雪和龍風揚，或許他們也隻是表麵，沒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鬥爭就是在繞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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