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點還敢要牌,這份氣魄真是罕見。

程冬弈一擺手,表示不要了,荷官麵無表情的翻開底牌,然後要了一張,十八點,再翻一張,爆了。

荷官呆了呆,從黑馬甲口袋裏掏出一個標有數字九的牌子鄭重其事的雙手遞到了程冬弈麵前,用蹩腳的國語說道:“恭喜您獲得賭王大賽參賽資格。”

程冬弈淡笑著接過牌子,收起桌上的籌碼起身離桌,這時身後一位穿白西裝的高大洋人走了過來,先欠身鞠了個半躬,然後用熟練的美式英語嘰裏呱啦說了一堆。

“哥們才高中畢業,陰哥雷死還沒熟到這份上吧!”程冬弈低聲嘟囔了一句,暗罵道,洋鬼子得瑟個屁啊!老子真想法克你。

還好身邊的祝曉玲充當起了翻譯,低聲道:“他叫喬治特雷西,賭場總經理,說有位朋友請你去樓上貴賓房。”

程冬弈當然知道這位朋友是誰,偏頭在祝曉玲耳邊說道:“告訴他,我沒興趣見那位沒誠意的朋友,除非他能準備一頓豐盛的龍蝦大餐。”

祝曉玲神情微微一變,一臉詫異的望著程冬弈,她感覺這小子越來越神秘了,在澳城最大的賭場中居然還有朋友?

“照著翻譯吧,說不準待會就有人準備午餐了。”

程冬弈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祝曉玲隻能照著他的意思翻譯了一遍。

喬治特雷西眼中閃出一絲迷惑,又說了幾句轉身向樓梯走去。

“冬子,你那位朋友背景可不小,連賭場經理都能老老實實幫他傳話的,跟姐說說是什麼大人物?”

祝曉玲閃了他一眼,嘴角往上一翹,擺出一副姐等你解釋的表情。

程冬弈摸了摸鼻子,道:“那家夥是個傻大黑老爺們,你可千萬別打翻了醋壇子。”

祝曉玲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嗔道:“不想說就算了,少轉移話題。”

程冬弈真有些為難了,任兵的身份特殊,普通人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帶來某些困擾,平凡是福啊!

“不如我們去外麵逛逛,這裏人太多了。”

祝曉玲點頭同意,兩人一起去櫃台把籌碼兌換成了現金,不過程冬弈口袋裏卻多出了二十個麵值一萬的泥碼,好在這東西體積不大,占不了多少地方。

威尼斯是著名的水城,威尼斯人酒店周圍有一條小運河,走在充滿異國風情的石板路上,耳邊風琴聲嫋嫋,流水潺潺,連心情也不自覺變得歡暢起來。

兩人挽著手在運河邊漫步,享受著威尼斯獨有的浪漫情調,時不時還會在石拱橋上駐足流連一下,低聲細語,宛如一對攜手而遊的親密戀人。

走得有些累了,兩人坐在了一家露天冷飲店圓桌旁,點了兩杯冷飲慢慢用吸管啄著,程冬弈這才慢慢講起了那位朋友的身份。

“姐,你知道我練過功夫的,而且還有個很厲害的師傅,今天賭場裏叫洋鬼子請我那位應該算是我師兄了。”

祝曉玲對他說的話並不懷疑,又問道:“你師兄很有錢麼?怎麼會和賭場扯上關係?”

程冬弈吸了一口冷飲,點頭道:“事實上像我們這種人賺錢都非常容易,不過我知道這位師兄隸屬於國家部門,還是保密級別很高的那種。”

涉及到政治上的事情祝曉玲很知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午,這時一位頭發花白的華裔老人拄著拐杖緩緩走了過來,欠身坐在了桌旁。

祝曉玲眉頭微皺,心說,這裏空位不少,這老先生為什麼偏偏坐到了這裏,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程冬弈瞥了一眼老人,慢悠悠的說道:“請我吃個飯不用搞得這麼隆重吧?化妝成這幅鬼模樣裝深沉麼?”

老人正是任兵化妝的,在透視之眼掃視下無所遁形,他昨天就已經知道了程冬弈來澳城的消息,原本想先讓他玩幾天才現身邀請他助自己完成這次的任務,沒想到今天就見到這貨在賭場中連贏九把,一舉殺入了東南亞賭王大賽,這樣一來見麵不得不提前了。

任兵笑了笑,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準備了兩隻一尺長的野生大龍蝦,怎麼樣,夠誠意了吧?”

程冬弈摸了摸肚皮道:“那還等什麼,去吃唄!”

任兵起身帶路,三人走到了酒店海鮮餐廳一間豪華包廂內,剛進門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菜香,包廂中央已經備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兩隻昂頭翹尾的大龍蝦最為惹眼。

美食當前,程冬弈不由得十指大動,拉著祝曉玲就想落座,不料任兵一把扣住了他手腕,低聲道:“女士優先,讓祝小姐先吃著,咱們去裏麵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