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和情報的李雲龍,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召集了團部的人來開會。
“嘿嘿,打縣城,他娘的,這好機會可真難得。”
獨立團的作戰室內,李雲龍看著地圖上的襄縣的位置,很是興奮。
這個縣城他早就想打了。
以前可沒這機會,襄縣往南八十裏就是長治縣城,那裏可駐紮著兩個大隊的鬼子,襄縣一打,最少一個大隊的援軍兩個小時就到。
襄縣城和長治縣城之間都是平原,一馬平川,想要派兵阻擊也很不容易,鬼子可以直接繞道,阻擊的部隊跑出戰壕和鬼子打遭遇戰是找死。
但現在嘛,長治盆地防禦空虛,長治城的駐軍隻有一個大隊不到,這點兵力守城本就不夠,他們就算要出兵救援,也不敢派太多的兵力。
而且在長治的南邊不遠就是常凱申四十軍的駐地,這裏的鬼子敢不敢出來還不好說呢。
四十軍是西北軍改過來的部隊,軍長是龐炳勳,是個堅定的反革命分子,去年末夥同閻老稀一起發動晉西事變,共產黨在長治縣的黨的組織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各村級的黨組織也不同程度的遭到破壞,被迫轉入地下鬥爭。
雖說參加了台兒莊戰役,抗日殺敵很奮勇,並打出了名聲,在民間有不小的威望,但也是個有軍閥思想的老頑固。
和八路軍不是一條路子,看到鬼子掃蕩根本不會幫忙,旅長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敢打襄縣就是斷定鬼子不敢冒這個風險,長治縣城丟了的罪過可太大了,整個晉東南可就沒了一半。
“老趙你看,襄縣的東、北和西北三麵環山,這裏鬼子不多,如果出兵救援炮樓,必定要走大路,十裏地,鬼子跑跑步,半個小時就能到,平時這條路上還有不少人行走,咱們要設伏很困難。”
“一個中隊的鬼子,最多也就出動兩個小隊,這麼點部隊獨立團直接和他們打遭遇戰又能怎樣?”還不等政委說話,孔捷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獨立團不僅一雪前恥,還被升到了主力團的編製,他最是開心。
就算獨立團已經不是他的部隊,這支他和政委一手組建起來的部隊,能成長到如此地步,犧牲的政委能瞑目了。
孔捷的話很多李雲龍的脾氣,以前裝備不好,咱暫避鋒芒,現在有人有槍有炮,腰杆子硬了,針尖對麥芒,誰怕誰。
他又對襄縣的兵力情況做了補充,那語氣很明顯,完全不值一提。
“還有一個連的偽軍,雖是縣警備隊,戰鬥力比皇協軍還低。”
上次尖刀連和縣大隊伏擊追兵,全殲了一個排的縣警備隊,那個排是鬼子花了大力氣才組建的,後來又組建了一個連,時間尚短,戰鬥力很差。
“那兩個營打援軍,一個營打炮樓?”趙剛仔細地看了地圖和地形圖後,的確找不到合適的伏擊地點,大路離能藏人的山包包有兩裏地,這麼遠,拿什麼打伏擊?
“這大路的北邊都是山巒,藏一個營沒問題,南邊也沒問題,那附近有個村子,明麵上是維持會把持著,但村民都加入了抗日組織,我們能在晚上的時候派一個營的兵力潛入進去,等鬼子來了,我們人多,可以兩麵夾擊,再派騎兵連前後堵截。”
李雲龍謀劃襄縣不是一兩天了,附近的情況他早就打聽得清楚。
“那炮樓呢?”
“炮樓的情況很複雜,一個小隊的鬼子加一個排的偽軍,炮樓三層五米高,占地不小,腳底有住人的屋子,都是木屋和草屋,炮樓周邊還有四個獨立的碉堡,分布在十字路口的四個角,兩個碉堡之間按上閘門,所有人經過都要盤查。”
“從我派出的偵察兵得到的消息,方圓五百米的樹木全部被砍伐,所有的土包全部鏟平,附近還有雷場,從山坡往下都有,有一些動物誤觸了地雷,被炸死了,那痕跡現在還能看到,炮樓頂部還有兩盞探照燈,炮樓和碉堡外圍有一圈鐵絲網,上麵掛著罐頭,我們的偵察兵有一次故意碰到了,發出了響聲,結果被偽軍打了一頓,後來分析得出是罐頭裏麵掛著釘子,你一碰一定有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