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93章 他在夢中掙紮著(1 / 3)

全部章節 第93章 他在夢中掙紮著

看著爸爸媽媽這樣,好像愛情還是可以相信的。但是,那樣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她能相信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管曉潔喚了張媽給十一做早餐,兩個人便坐在沙發上閑話聊著家常。

十一乖乖的聽著,神思卻有些遊離。如果說相信永遠,就比較容易走到永遠的話,她已經不再需要一個永恒了,世界隨時在變,沒有什麼是永遠的。

你不知道下一秒,什麼會破碎,也不知道在明天,什麼會改變。有什麼美好,或什麼醜陋。

和蘇俊秀結婚……倒真的是件好事情。隻是,希望韓亦辰不要再來糾纏了。

十一眼裏有一抹濃重的苦澀。他現在,醒來了嗎?他醒來了,就會發現她已經走了吧。

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以什麼樣的心情睜開了眼睛,然後感受到冰冷的溫度。那種,沁入骨髓的絕望。

為什麼……還是會心疼,為什麼想到這些,還是會覺得難受。難道都忘了嗎,忘了自己的心是怎樣一點一點的冷下去,忘了等待的滋味,忘了知道自己被背叛時的感覺。

原來愛是含笑飲毒酒,原來愛是戀戀不能忘。

“十一,你在聽我說嗎?”管曉潔看著一旁側耳聆聽的十一,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她眼神似乎有些飄渺。

“在聽。你說亦星影樓很不錯,你們已經約好了時間……”十一一一重複。

盡管其實想到了另外的事情,她仍然清楚的聽到了所有的話。韓亦辰,所有的選擇我都不後悔,我隻希望,現在的我們能真的可以橋歸橋路歸路。再見,真的再也不見。

而在殷家公司的大樓裏,殷昌江坐在辦公室裏,手不緊不慢的敲著桌子。

他想了又想,腦子裏某些事情越來越清晰。他昨天說妻子大驚小怪太過擔心,的確,他自認以十一的脾氣性格,外人能在她手上討到好不太容易。

不過……盡管踢走了韓亦辰,他為什麼還是覺得不太對勁。最初的興奮過去,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殷昌江閉著眼睛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腦子裏又閃過那兩張極其相似的臉來。

沒有人知道,麵對著那個年輕的男孩,他心裏有多少的懼怕。對,是懼怕。他殷昌江縱橫商海幾十年,從來是讓別人怕的,但是隻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別人為什麼怕他。

絕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成就。他曾經為了公司使出的手段,他手上沾了多少鮮血,他內心就有多少汙垢。

早已經不是,最初雄心壯誌卻單純的少年了,在彼此的較量中,不是你吞並了我,就是我搶走你的生意。

若心慈手軟,必輸無疑。他遇到過許多的對手,每一次,他都贏了。

可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對上韓田軍,他贏的多麼艱難,那種感覺至今仍在心中。

而第一次看見韓亦辰,他就止不住的在頭腦裏反複回想。韓亦辰實在長得太像韓田軍了!太像年輕時候的韓田軍了!

他怕韓亦辰是那個人的孩子,刻意接近十一是為了報複自己。可是如何調查,結果都顯示韓亦辰和韓田軍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隻能承認這個結果。可盡管如此,韓亦辰這個人,看似無害,但是就是因為太無害,他反而覺得,他似乎隱藏了什麼。

那些尖銳,鋒利,冷厲,淡漠。他和十一,其實有些像的。因為直覺他不簡單,所以就算十一再怎麼喜歡,他心裏,由始至終都是反對的。

“董事長!”安染晴力度適中的敲了敲門,剛回到公司,董事長就叫她進去。是因為大小姐嗎?

“進來吧。”殷昌江停了自己的心思,淡淡的應了一聲。安助理來去的時間不長,十一讓她開車去接,哪怕隻計算從殷家回到公司的時間,也太短了些。

“董事長,您找我。”安染晴關了門,走到辦公桌前,看著boss若有所思的臉,在心裏默默盤算了一番自己的等級和boss的等級,最後還是決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殷昌江低著頭,仍然不緊不慢的敲著桌子,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中響著,像是一種警告。

安染晴收回視線,看著桌子,不發一言。

半響,殷昌江才抬起頭。“早上,你說十一讓你去接她。”

“是的。”多說多錯,少說為妙。

殷昌江停了動作收回手,他視線陡然鋒利如刀。“昨天十一出門的時候開走了自己的奧迪,那麼,為什麼今天還要你去接她?”殷昌江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威嚴和壓迫。

安染晴頓了頓才開口,聲音仍然平淡如水,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頂頭上司的壓迫。“大小姐並沒有說明原因,隻是命令我盡快去接她。”

殷昌江嘴角有莫名的笑。“哦?”他輕問,“那麼,我再問你,從你跟我報告然後離開,再到你回來,這些時間連從殷家到公司都不夠,對嗎?”

他即便是坐著,氣勢卻仍然無比強大。而隨著他的話語,周身的氣壓更是一步步迫近安染晴。

安染晴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心裏卻無數次的吐槽。你是我的老板,可是我是你培養給下任老板的人,我這話一說明白,你分分鍾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安染晴心中直翻白眼。為了大boss得罪小boss,或者是為了小boss得罪大boss?她思考隻是數秒,而這數秒的安靜裏,殷昌江再度發話。

“當然,我從培養你的第一天就說了,你真正要效忠的人是十一。但是……”殷昌江停了笑,麵色陰暗,聲音低沉。

“安助理,你每月月薪多少?”殷昌江淡淡的問。

安染晴卻隻感覺到壓力撲麵。“五萬。”她低頭答道,神色依舊淡然,額頭卻慢慢滲出細汗。

“加上年底的獎金,平均下來,不止五萬吧。”殷昌江仿佛在話家常,半分不提起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