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此計真真妙不可言。
等顧寶笙換好衣服出來,程灝鼎已經收拾好一切坐外頭等著了,看到顧寶笙出來,趕緊把她的包包遞了過去,還微微嫌棄了一翻:“這包太難看了,明兒我給你買個好看的。”
顧寶笙不說話,低下身子穿鞋子。
程灝鼎看著顧寶笙兩隻腳的腳底都被燒痕占去,有個問題已經忍了好幾年了,在當初想追顧寶笙的時候,程灝鼎就想問顧寶笙了,隻是怕觸傷她,問不出口,現在知道了顧寶笙的身份,照說她的事情隻稍自己讓人去查,便能查到,隻是那太傷顧寶笙了,程灝鼎同樣做不出來。
“腳是什麼時候傷到的?”問罷,程灝鼎已經屈膝蹲在地上。
顧寶笙聽聞程灝鼎的話,兩腳合並縮了縮,低眉順眼,局促地蹲在那裏,程灝鼎不管顧寶笙的局促,把她剛穿上的鞋子脫了,大手握著顧寶笙的腳,手指在她腳底下回來揉捏著。
顧寶笙的身體異常敏感,隨便碰她身上一處,她的身體都會做出反應,唯獨這腳底,程灝鼎揉捏了幾次,也沒見顧寶笙的身體有什麼反應,看來傷得不輕啊:“忘記了嗎?”
“記得。”顧寶笙身子支撐不住,幹脆坐在地板上,吸了吸鼻子,輕聲回道:“八歲。”
是她父母去世那一年啊,程灝鼎心道。
“怎麼傷的?”程灝鼎也坐在地板上,一手用力把顧寶笙攬進自己的懷裏,片刻,溫暖的指腹又覆在顧寶笙的腳底上。
“火燒的。”顧寶笙眼眶通紅,氤氳著一層水霧,聲音微哽:“顧筱葶在房間點了紙燈籠,她出去玩的時候忘記吹滅了,那時是晚上,風很大,把掛在鐵釘上的燈籠吹倒了床上了,就起火了,顧筱葶吵著要她的玻璃珠子,大伯父就把我推了進去,讓我把顧筱葶的琉璃珠子救出來,那時整個房間都是火,我被大伯父一推,正好踩在著火的棉被上,我剛洗過澡,還沒有來得及穿鞋子,就把腳給燒了。”
顧寶笙有很多的心事,在接到沈家後,怕沈家人擔心,她愣是沒敢提過,這時聽程灝鼎提起,心事就如潮水似的襲上心口,尋找著出口,心頭帶著蝕骨仇恨,語氣也與平日的淡然截然不同,有生氣的同時還帶著涼薄之味:“我沒能把顧筱葶的玻璃珠子拿出來,顧筱葶氣得拿鞭子在我的身上抽,顧筱葶身體不好,大伯母擔心顧筱葶哭了太傷心便又把我丟進了房間。”
事情竟是這樣,顧大伯家竟如此能欺負顧寶笙,這心得有多毒啊!
程灝鼎揉了揉顧寶笙的腳底,一手探向她的心口,眼底劃過一抹狠決。
八歲的顧寶笙,一條生命竟賤過幾元一盒的玻璃珠子,程灝鼎不會讓大伯姐去嚐撿玻璃珠子被火燒腳的事情,他會讓顧筱葶賤過玻璃珠子,當年顧寶笙受得罪,他會十倍償還,當年,顧寶笙的腳痛了,如今,該是拿顧筱葶的心來碎了,至於顧寶笙的心,他會一直暖著。
顧寶笙的大堂姐,便是顧筱葶嗎,去年嫁給了C市市級幹部的兒子,如今也是跟官員扯上了關係呢,也難怪顧寶笙逆來順受了這麼多年,顧家兩姐妹的手段高超,顧寶笙硬衝上去,最後怕也是被那兩姐妹捏死的份。
顧筱葶,顧筱熹,這兩姐妹名字好聽,人也長得養眼,心卻是毒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