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反對的說道:“住在酒店?你現在心情不好,又一個人住在酒店裏不安全。如果你是擔心和我住在一起會引來閑言閑語,我可以搬回原來的房子。”
我睜開眼睛,看向前麵的後視鏡,陳斌眉頭緊皺,眉宇間透著擔憂,我咬了咬唇,輕聲說道:“不是這樣的,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放心吧,我沒事。”
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哪一件對我的打擊不是很大,如果連這一點痛苦都忍不了,那我真的是沒一點長進。
陳斌抬頭看向後視鏡,我嘴角牽扯一抹淺笑,與他的眼神四目相接,他微一愣神,隨後移開了視線。
但就是他這一微微愣神的動作,瞬間讓我的呼吸一窒,好奇怪的感覺,陳斌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一點不對勁,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呢?
我甩了甩頭,也許是因為陳斌在手術室中的那一番話吧,他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也就不再壓抑著,而我想要避開他,這種微妙的變化,才會致使我感覺他不是陳斌吧。
我不能再想別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清楚那個夢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真實的,或是虛幻的,我一定要將它弄明白。
還記得一年多前,婆婆因為我是二婚的關係始終無法接受我,最後勉強接受也是為了她的兒子,現在梁學琛對我已經失望,婆婆就更不會喜歡我了,而我和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和諧的婆媳關係,皆因這次的事,徹底粉碎。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陳斌將我放在市中心區繁華地帶的一家酒店門口,在下車之前,他關心的說道:“你一個人在酒店凡事小心,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找我,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還有,不要因為手術室裏的那番話而對我有別的看法,我絕對不是那種趁虛而入的小人。”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對他點了點頭,下車走進酒店。
他的話說都說了,又怎麼不會影響到我呢,我不是冷血無情的女人,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但感情的事沒辦法勉強,不會因為感動和感激而勉強在一起,我心中始終裝著一個人,此生都不會變。
所以,陳斌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我在心中,默默地對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在酒店開了房後,說是睡覺,可又怎麼睡的著呢。
公公的昏迷,婆婆的怒罵,學琛的冷漠,沈素素的得意,陳斌的關心,一一在我腦海裏閃現,每一個畫麵,從模糊變得清晰,都那麼的真實,因為是前一刻才發生的事情。
可是,同樣是今天發生的事,為什麼我腦海裏的畫麵,就停在了拿著滴血的水果刀站在公公的床前呢,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還是有另外一種可能……
驀地,我心底湧上一股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我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縮在大床之上,抖個不停。
這個可能,極有可能就是:我被人催眠了,做下刺傷公公這麼殘忍的事!
為什麼會想到是催眠,這要多虧了陳斌曾經給我催眠過,讓我意識到催眠的力量有多大,我現在絲毫不懷疑有人對我進行催眠的原因,在於我今天隻記得那一個畫麵!
而我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的原因,也是因為陳斌曾經對我進行過催眠,以至於我身體產生一種本能的抵抗,這才會幾分懷疑是虛幻的,而不是像第一次被陳斌催眠的那樣,完全肯定的認為某件事就是這樣的!
現在知道自己是被人催眠後,壓在胸口的巨石稍微抬起了些,讓我有絲喘息的機會,不會胸悶得難受而痛苦。
可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如果我打電話給學琛,他這次會相信我的話嗎?
萬一他還是不相信怎麼辦,畢竟沒有人能夠自由進出梁家啊,梁家的四周圍牆,包括鐵藝大門都有監控係統在的,沒有人敢亂來。
突然,我想到陳斌離開前說的那句話,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他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著。
我從包裏翻出手機,關鍵時刻總沒電,他的新號碼我都沒記住,也沒辦法拿酒店裏的座機打過去,隻好先充了電再說吧。
最重要的是,有時間讓我再想清楚一點,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因為還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可疑的是,陳斌為什麼會開車到那裏呢,再往上走,就是梁家,他是特意去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