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略作考慮後說道:“不管他們,各幹各的,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勤手,決不能讓人落在他們手裏,過後有任何責任我擔著。”
“遵命!”安恭根習慣性地咳嗽了一聲,那就說明他進入狀態了。
路鳴坐下後,想了一下,看來那個董斌真的是沖著上海來了,而且已經提前通知了南京方麵,這才會有幾個部門的人一起到車站接應的情況。
路鳴打電話給趙元良,問他是否接到了南京方麵的指示。
“路長官,您怎麼知道的?的確有這回事,上麵讓我們派人到車站接一個東北軍的團長,說是他身上帶有重要文件,讓我們把人接到後馬上護送到南京去,我還奇怪這件事呢,這個人為何不直接去南京,非要轉道上海?”趙元良不解道。
“你派了幾個人去火車站?”路鳴問道。
“四個人,不過接一個人罷了,也不用派很多人。長官,也不知道上麵的人是糊塗了呢,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隻說讓我們接一個姓董的東北軍的團長,卻連人長什麼樣都不讓我們知道。”趙元良埋怨道。
“軍人長什麼樣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這也不是什麼難事。”路鳴不想跟他說明事由,便敷衍道。
“這個人到了上海為啥還要派我們去接站,他不聾不瞎的,上海開往南京的車有很多,他自己不會轉車去南京嗎?這不是腕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趙元良軍人出身,做事喜歡清清爽爽,對上麵含糊其辭的委派任務多少有點反感。
“哈哈,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上麵怎麼安排的你們怎麼做就是了。”路鳴笑道。
“長官,您那裏,情報虛不會也接到了同樣的命令吧?”趙元良問道。
“我這裏沒有接到命令,不過有人在車站看到了上海站的人,所以我才知道你那裏有任務了。”路鳴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
跟趙元良通完電話,路鳴的心安穩了一些,看來趙元良也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南京方麵為了保密,沒有告知他詳情。
這樣一來,上海站的人就不會有多大的警惕性,會覺得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接人任務,沒必要大驚小怪。
路鳴又撥通了淞滬警備司令部的電話,跟警備司令聊了一會兒,也是說看到他的人在上海火車站進進出出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警備司令笑著解釋了一下,說是接到南京方麵的最高指示,去接一個人,然後會同上海站的人護送這個人到南京去。
警備司令比趙元良知道的情況更少,就連接誰都不知道,上麵隻是讓他派人配合上海站的行勤。
“小路,你說這事奇怪不?要是一般的事,上海站就能辦了,幹嘛讓我們也出勤,既然讓我們出勤,為何非得以上海站為主?上麵這是在幹嘛,我看不懂,你是不是知道些情況?”警備司令問道。
“您老人家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我隻是聽說日本政府好像派人到上海來了,要跟政府在上海談判,不知道是不是這回事。”路鳴隨便編了一個借口道。
“應該不是吧,我接到的命令是護送這個人到南京去,而不是安置在上海。”
“那應該就不是,不過也不一定,我聽到的消息未必準確,也可能談判地點改到南京了。”路鳴隨口編排道。
路鳴蜻蜓點水的說法,卻讓警備司令深信不疑,雖說中日兩國一般都是在香港進行談判,但是在上海談判也是有可能的啊。
“或許這次來人隻是打前哨的,前來跟政府為談判做鋪墊的吧。小路,你說咱們跟日本究竟有沒有通過談判達成和平的可能?”警備司令問道。
他雖然職位比路鳴高,卻也不敢小覷路鳴,在整個民國諜報係統中,路鳴掌握的關於日本方麵的情報是最全麵的。
南京軍事委員會定期審讀路鳴提供的日本軍政情報,這在民國軍政高層中也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