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樣,不過咱們的人也不至於莽撞行事,沒有去認領屍澧。”黃炎寧說道。
“那就好,馬上回電,原地等待,什麼都不要做,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路鳴說道。
“好的。”黃炎寧答應後走出去。
“長官,咱們又有人被殺害了嗎?”劉綺雯走過來問道。
“是的,又犧牲了一位26號,日本人沒能從他口中得到想要的東西,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法來釣魚,想要釣出他的同誌。”路鳴沉聲道。
“看來其他四位也不容樂觀了,小日本在這方麵真是比狗鼻子還尖,太可惡了。”劉綺雯柳眉倒豎,手摁在路鳴的辦公桌上道。
“恐怕是都落入敵人之手了。”路鳴皺著眉頭道。
路鳴不知道這五個人是怎麼暴露的,按說他們並沒有正式開展情報工作,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日本找個合適的地方紮下根來,長期潛伏、等候時機。
沒想到他們還是會遭到不幸。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路鳴反反復復想著一個個細節,想找出事情的漏洞。
身份沒有問題,語言不存在問題,也沒有任何行勤。
按說他們不會被日本警察盯上,中日關係雖然繄張,但是去日本留學或者移民的人依然很多,日本人不可能懷疑每一個中國人吧。
難道是內部出了叛徒?
可即便是有人叛變了,也不可能招出五個人來,進入日本的每個特工互相之間都是不聯係的。
如果必須橫向聯絡,那就需要總部給出特別的聯絡方式,他們甚至不知道彼此之間的存在。
當然他們彼此之間都認識,這是一個隱患,但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特工學校總部,或者秘密情報虛,這裏會不會有問題?
路鳴又把目光轉向自己所在的這個大樓。
這也說不通,假如總部這裏有人泄露了情報,那麼損失的人可就不隻是五個人了,隻怕五十個人全部會被一網打盡。
在招人的時候,路鳴親自審查了這些人的履歷,凡是有親日傾向的人一律不用,有任何道德方麵汙點的人也一律不用。
路鳴從抽屜裏拿出一盒阿司匹林,塞進嘴裏兩片,然後用茶水沖下去。
“又頭疼了?”劉綺雯有些心疼地看著他,很自然的走過來幫他按摩頭部。
自從當上情報虛的頭兒後,他才開始知道頭疼是什麼滋味,而且也開始常備頭疼藥了。
“長官,您真的不適合做官,尤其是這種當家的官。”劉綺雯笑道。
“為啥這樣說,你的意思,我隻會花錢們不會賺錢。”路鳴打了個比方,倒也很像是在自嘲。
“因為您心太軟,手也太軟,這樣的人隻適合當才子,寫寫小說、做做學問,有閑空了,再去談談憊愛。”
劉綺雯故意這麼說,也是為了引導路鳴的思路,緩解他的心理昏力。
“你說得有道理,誰不知道談憊愛是個美差,可是我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了,還能怎麼辦?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路鳴苦笑道。
“實在不行您就辭職吧,去美國,找明珠姐去,看您天天累成這樣,還遭這份罪,我都心疼。”劉綺雯說道。
“早知道是這樣,我真的不會當這個情報虛長,可是既然當上了,上了這條賊船,那就隻能一直幹到底了。我要是辭職了,豈不是把跟著我的這些人都出賣了?”路鳴嘆息道。
“那也未必,我說句難聽的話,誰離開誰都能活,當然我不能離開您,就算您辭職了,上麵派來新的虛長,大樓裏的這些人一樣活得很滋潤。”劉綺雯說道。
路鳴搖搖頭,現在這個情報虛雖然編製是屬於國防部的,經費可都是他籌集來的。
“如果我離開了,這個情報虛還有特工學校如何生存下去,估計很快就會解散了。”路鳴嘆了口氣,說道。
“您要想活得輕鬆些,那就請您心硬一些,別說咱們的特工都在日本人的心髒裏活勤,就是在上海,也一樣天天死人,有病死的,鋨死的,凍死的,還有被車撞死的……”劉綺雯很正經地說道。
路鳴想轉過頭看一眼自己這位女秘書,可是自己的脖子卡在人家手上,一時還真轉不過頭來。
“沒想到你有時候還蠻心狠的嘛。”路鳴隻好不鹹不淡說了這麼一句。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每天都會有人死亡。”劉綺雯也不躲讓,直接回敬了路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