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啊，這事吧，其實也怨我。當年啊，我跟你媽那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那時候我們都快結婚了。我呢當然也……”他嘿嘿一笑，留下了一連串令人想象的省略號。
接著他又就繼續說：“我們也算是有過肌膚之親了。我可是你媽的第一個男人。可惜了，我那時候糊塗，臨結婚了又做了糊塗事。結果就進去了。你媽緊接著就跟你爹結婚了。再沒多久就生了你。我本來不知道啊。隻當這些過去就過去了。可是去年，去年我聽同村的人說，那時候你媽生你是早產啊，八個月就生了。我一算時間，八個月，那你爹就不是蘇長宏了。你爹應該是我啊。”
表叔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激動的控製不住奔到了蘇城的身邊。雙手揪住他的衣服，還重複了一遍：“蘇城啊，我真是你爹。”
我現在已經很難用言語來形容蘇城的表情。震驚，痛苦，抓狂？好像都有一點。以至於他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一樣的，站在那裏被表叔搖著也動彈不得了。
我婆婆也被刺激了，身體一軟，往旁邊一歪，差點倒地，幸好扶住了沙發的靠背才支撐住。
表叔見蘇城沒反應，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又撲到我婆婆跟前哭訴：“雲珍啊，我曉得我從前對不起你。可那時候糊塗啊，太年輕受不住誘惑，我也為這個複出了代價啊？不就是個強奸嗎？判了我20年啊。20年，我在裏麵幾乎都死了。雲珍啊，我對不起你，我那時候要跟你好好繼續多好啊。現在我們就跟蘇城一家子生活在一起多好？我也不用總這麼流浪了，守著個這麼好的兒子，結果讓老子在外麵吃苦。不對啊這。”
我聽了表叔這番哭訴，很差點沒笑出來。這人太可樂了。瞧這話說的？自己強奸判刑還好意思來訴苦，出來了還惦記這蘇城的財產。想過好日子。這人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呢？
不過還真別說，在這一點上，他還真能跟我婆婆PK。而且，我發現我婆婆也真時尚啊，那時候就搞婚前性行為了。那個年代，人家結婚之前都沒見過麵的，她真是超前，嘖嘖……
我好笑的看著我婆婆，我婆婆被表叔揪住脫不了身，整個人都快癲狂了。
“譚大力，你給我放開。放開我。誰跟你一家子？我跟你說過了。蘇城不是你兒子。那是長宏的兒子。千真萬確的。我不知道你從哪聽那些胡話，總之，蘇城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別想入非非了。”
“我想入非非？”表叔怔了一下，突然現出有些猙獰的笑意。“那你說，蘇城是不是早產二月的？”
“是，是又怎麼樣？早產不正常嗎？”我婆婆回到。語句卻不怎麼利索。
表叔乘勝追擊：“那你說，我們是不是發生那事之後，一個多月你就結婚了？你那麼急幹嘛？還不是因為懷上了我的孩子，你怕，所以找個冤大頭結婚？也就那個蘇長宏相信你，我可不是那傻帽，我知道蘇城一定是我的種。”
他越說，那底氣仿佛就越足。挺胸直背的，仿佛幾十年前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突然間變成了英雄壯舉。
我看看我婆婆又看看蘇城，我婆婆是氣瘋了似，一個勁的直哆嗦。蘇城則是被刺激瘋了一樣，一下奔過來揮開表叔，一把掐住他媽的肩膀。
“你說，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顯然，他不相信他媽的話，反而更相信表叔的話。所以，他受不了了。一定要板著他媽問個清楚明白。
我婆婆愣愣的看著她兒子，突然哇的一嗓子就哭了起來：“蘇城啊，你怎麼能相信這個人的鬼話啊？我對你爸那是絕無二心的。我生你就是早產，命都快搭上去當時，你咋還能懷疑我呢？”
她哭得很真實。但是話真讓人不能相信。畢竟這種事情，又是這麼巧合，誰能不懷疑呢？
蘇城得了這樣的答案，頓了一下，突然氣咻咻的鬆開他媽，轉向表叔。怒吼的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你給我滾。收起你那些放屁的話，我警告你，出了這個門再敢亂說一句，你就小心。”
我看著蘇城臉上這份狠戾，那絕對是真實的。我突然間覺得這男人太狠了。他自己不能麵對，不想麵對可能有個無賴爹的事實，他就自欺欺人的不許人家說，想把這一頁都翻過去，甚至不惜威脅人家。我相信，他還真能幹出什麼事來，如果表叔真的糾纏不放的話。
蘇城的樣子很嚇人，可是表叔好像做了完全的準備一樣。我聽他張口就來了一句：蘇城，你不相信沒關係，我們去做鑒定。證明我就是你爹，你不養我不行。”
無賴就是無賴，說白了還是想蘇城養活他，供他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