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鄭總監。”
阮蘇本來是低著頭盯著腳尖發呆的,聞言挑了挑眉,抬頭看過去——
嗬,還真是巧啊。鄭芬和她的兩個跟班。
阮蘇的旁邊是擺著一盆跟她差不多高的盆栽,站在旁邊很難讓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是她又可以透過枝葉看見另一邊的動靜。由於眼神不好,她隻能認出鄭芬身邊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是苗昭桃,另一個背對著她,也看不出來是誰。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趟洗手間。”鄭芬把手包塞給苗昭桃,苗昭桃一臉乖巧聽話地捧著,阮蘇的眉毛沒忍住,挑得更高了。
就苗昭桃最會裝乖了,怪不得第一去的時候,鄭芬話裏話外都在誇苗昭桃的優秀,這麼一表麵乖巧又聽話還勤奮努力,和鄭芬又都是一個村子裏出來的傀儡,這換做是她也喜歡啊。
鄭芬走過來必定會看見阮蘇,阮蘇也不打算躲藏,她又沒幹什麼壞事。
不躲。
阮蘇甚至別有興致地在心裏默數著鄭芬走來的步伐數,數到十一的時候她意料之中的聽到了鄭芬的高分貝:“阮蘇?!你幹什麼站在這裏嚇人!”
聽到她的驚呼聲,苗昭桃和另外一個人連忙趕過來,阮蘇這才發現另外一個就是李聽蘭。她沒控製住地嘖了聲,還真是冤家路窄,前段時間剛不客氣地辭職了,現在就這麼快就又碰見了。
“鄭姐好啊,我在這兒等人。”阮蘇笑著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
“不是,你站在這很嚇人,還有,你為什麼突然要辭職?我還沒有批準,你這麼能頂撞上級擅自離開公司?”阮蘇對李聽蘭彎了彎唇,鄭芬忽然想到什麼:“你這樣是合同的。”
阮蘇又笑了,“鄭姐,你忘了,我去的時候就沒簽合同。更何況,我已經和賀伯伯了,他又不會怪你。”
賀銘當然沒怪鄭芬了,但是話裏話外卻在她沒有把阮蘇放在編劇部才會留不住阮蘇的。
鄭芬不想把這麼丟人的事情出來,一旁的苗昭桃忽然出聲,眼眸清澈瑩潤,輕咬了咬唇瓣:“鄭總監,蘇蘇雖然有點頂撞了組長,但是你們別怪她好不好?她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那樣話的”完還略帶驚訝地看向阮蘇手中的手包:“蘇蘇,這是你新買的手包嗎?好好看啊,和之前時裝秀上出的新款有點像哎。”
鄭芬和李聽蘭的注意力立馬被她最後這句話轉移到阮蘇拿著的手包上,鄭芬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來什麼不同,隻覺得很是好看精致罷了,為了不招笑話她選擇了沉默。李聽蘭倒是很快認出,一臉意味深長地盯著阮蘇:“我怎麼那麼有底氣和我懟,原來是又找了個新的啊。”
她不像鄭芬,雖然工資不如鄭芬高,但是會經常攢錢買一個奢侈大牌的包,對這些東西都有研究,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阮蘇拿著的手包並非凡品。
阮建成之前出差會給阮蘇和丁芸帶奢侈包,後來池景辰也時不時就送她這些東西,阮蘇早就見怪不怪了。李聽蘭打扮精致,能認出來她並不驚訝,但是她的話就很帶著赤裸裸的諷刺了。
阮蘇勾唇一笑,“你——”
“你們這是?”薛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洗手間裏出來了,鄭芬三人把出去的通道擋的嚴嚴實實的,阮蘇還被她們圍在中間,本來阮蘇的長相就不是那種很有攻擊性的美,是屬於一顰一笑都帶著江南女子的溫軟。眼下被三人圍著,眉眼低垂,看起來就像是成人版的校園暴力。
巧的還有,都是在洗手間附近。
這讓薛良不禁想起了之前馬英華將阮蘇推薦給她時的評價,心下更堅定了阮蘇是被三人找了麻煩,神色不由得淩厲了起來。
鄭芬聞聲看向薛良,眼神從打量瞬間變成了驚喜,她從苗昭桃手中奪過手包,笑意盈盈地走到薛良麵前,抬手捋了捋碎發,笑容得體:“是薛老師嗎?”
薛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鄭芬心下一喜,連忙自我介紹道:“薛老師您好,我是幕行公司的鄭芬,我——”
薛良沒等她完就抬手製止道:“抱歉,我不想接受任何公司的邀請。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多聊了。”著她微笑著看向阮蘇:“蘇,我們走吧。”
阮蘇彎了彎唇,站直身體走向薛良,把手包交還給她,吐字清晰:“薛老師,您的包。”
薛良接過,兩人並肩而去,走了幾步還能聽到薛良問阮蘇:“剛才那些人是誰,她們”
“我的前同事而已,她們可是非常喜歡您的包,都圍著看了半。”阮蘇輕笑了笑,忽然回頭,極為挑釁地對著李聽蘭三人勾了勾唇角,紅唇無聲微動:
“再見呀~”
*
阮蘇和薛良進入包間的時候,再次隻剩下兩個人的位置。一個是池景辰左邊,再一個就是邱興慶旁邊。
阮蘇的眉心蹙了蹙,無奈歎氣,走到了池景辰身邊坐下。她一個無名卒,總不可能坐到導演旁邊。即便是一直不去看,但還是能感覺得到男人若有若無的視線,特別是當她盯著想吃的雞翅上時,池景辰就心有靈犀地夾了一塊放進她碗裏。
阮蘇驚地瞬間就捂住碗,生怕被旁的人瞧見,見周圍都鬧哄哄的在話沒人注意到這邊,她才偏頭瞪著池景辰,男人滿眼無辜,阮蘇想什麼,但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麼。一陣氣結後發現,池景辰什麼都沒領悟到,直勾勾地盯著她。
“”阮蘇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她實在是管不了這個男人了,隻要他別做的出格了就不理會。越是在意,就越是給自己找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