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環兒還有一事相求,求娘娘許環兒把父親從枯井中救上來,求娘娘開恩!”說著就要下跪,卻被無憂腳尖一抵,又站了起來。
“去吧,讓新郎官兒把他的嶽丈大人從井中背上來,記住,別誤了吉時。”無憂看向一旁的平兒說道。
她的話外之音便是:必要時,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是”
平兒領著新娘向外門走去,客棧前早已成了小販們做營生的場地,一個挨著一個,好不熱鬧。
無論是路過的,還是專門來看熱鬧的,他們手裏都或多或少捏了一點紅。
事情發酵到如今,這春城還有誰不知齊歡惡聞的,無不是想看看這場婚禮到底是怎麼進行的。
“落轎!”
隨著一聲高呼,人潮攢動,當親眼看到齊歡從轎子上走下來時,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等一下,新娘子一會兒再見,你先隨我去一個地方。”至司與布渝擋在他的身前,本想反駁的話,在看到布渝腰間飛刀的那一霎,登時哽在喉嚨裏麵,臉色鐵青。
不到一會兒,“齊歡,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布渝譏諷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小爺……小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怎麼也被翻出來了,到底是誰總與他過不去!
“嗬!敢在我麵前自稱小爺,我看你另一隻小拇指是不想要了!”布渝一聲清喝,嚇得他連退數步。
望著夾道中無數的美嬌娥,齊歡又硬著頭皮應道:“你們讓我娶個死屍,我已經照做了,還想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羞辱你?若不是環兒堅持與你結為連理,憑你也配!臭蟲一隻!”這時,平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滿目惡煞,嚇得齊歡一激靈。
“快去把你嶽丈大人給背出來,不然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至司雙手抱臂,不善說道。
“不就是背個死屍,小爺我打小就不怕鬼神!”擺著胸脯給自己打完氣,齊歡才慢慢向枯井移步。
“沒有繩索,我如何下得?”當初他命人拆了這井旁邊的一切設施,如今……
“我來幫你!”至司大步一跨,提溜起齊歡的後頸就從井上直接扔了下去。”
“啊啊啊……”
枯井中,黑漆一片,齊歡隻能依靠觸覺摸索著前行,“喂!看不到啊!給我一點火!”
聽到齊歡的要求,布渝不耐一斥:“還真是個麻煩!”說完拿出火折子,吹亮了火光,才直接扔了下去。
齊歡在井下尋著微弱的光點才拿到火折子。
憑著火光,他看到井下早已是駭然一片,白骨橫躺在地,大大小小的黑殼屍蟲在顱骨內陳屍已久。
或許是因為做賊心虛,齊歡嘴裏不停咕噥道:“當初是你不知好歹,可怨不得小爺,誰讓你先來煩我的……”
“你辱我在先,還敢口出狂言!”
突然,一道怒火衝天的男人聲音,在齊歡的耳邊徒地炸響。
“誰!誰在那裏!”齊歡緊張的看向四周,隻是除了陰冷的風,無人應答。
“一定是外麵那群外鄉人在搞鬼。”齊歡解下腰帶,將白骨困在了背上。
“怎麼上去啊!”他衝著頭頂一吼,一根粗壯的麻繩就甩了下來,繩子的一端剛好打中了齊歡的腦門兒。
“誰啊!這麼不長眼!”他罵咧一喝,上麵立馬就傳來了至司發怒的咆哮:“快給爺爬上來!誤了吉時,勞資要你的命!”
聞言,齊歡兩手立刻緊緊抓住麻繩,用盡全力往上攀附,直至手指關節發白。
至司在上麵敲著青磚,約不到十個數,怕死的齊歡就從枯井裏爬了出來。
當城中百姓看到他身後的白骨時,紛紛退避三舍,生怕染上不詳之氣。
“我……我背上來了。”齊歡極其狼狽的癱坐在地上。
“快走,時間不多了!”
想起不能誤吉時,齊歡隻好又踉踉蹌蹌跟在至司的身後朝著客棧走去。
“站住!你們這是在幹嘛!”這時,從人群中竄出一道身影,他身高與齊歡不相上下,五官也有重疊,“哥!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
這便是齊歡的“雙生”弟弟齊樂。
見齊歡搖頭,齊樂仍舊不死心,對著走在最前麵的至司·布渝威脅道:“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派人去請城主了,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跑!”
“好大的口氣!”無憂閑來無事,正好想著出來瞧瞧,誰知,剛走近就聽到有狗再吠。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無憂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看在齊樂的眼中便是:無憂突然悟到了雙生子在雙子城該應有的待遇,沒準兒下一秒就該自薦枕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