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在南七的婚禮上再一次碰到顧遲的。
那個男人成熟內斂了很多,她好像沒再從新聞上聽到有關於他的花邊消息了。
可是這一切,好像都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她是在心裏這麼告訴自己的。
慕真真在她耳邊對她說:“安安,顧遲來了。”
安安的手指猛然一僵,她發現原來過去這麼久了,她對他還是做不到完全的不在意。
顧遲兩個字,就好像是一道刺青,在她的心口經年累月的鐫刻。
早已和她的骨血融合在了一起。
她壓下了心頭的那一陣悸動,微微一笑:“別提他了,晦氣。”
晦氣......
在她身後的顧遲恰巧聽到了這一句。
原本想上前的他,頓住了腳步,嘴角牽起一抹澀然的笑。
他轉身走了。
夏野在一旁掃過這兩人,嘴裏叼著根煙說:“喜歡就去追唄。”
顧遲搖搖頭:“她現在沒有我,過的挺好的,或許我的不打擾,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
頓了頓,他忍不住苦笑:“我以前......以前那樣傷害過她,她不會原諒我了。”
夏野看了他一會,忽然說:“你知道安安以前喜歡誰嗎?”
顧遲茫然抬頭,“不知道。”
夏野吸了一大口煙:“她暗戀你十幾年,對你一見鍾情。”
“什麼?”顧遲瞳孔微縮。
夏野說:“我說她喜歡你十幾年,你給她的傷害抵不過她對你十年如一日的愛。”
他將煙圈吐出來,意味深長的看了顧遲一眼:“兄弟,現在彌補,還不晚,別回頭等人有了新歡,徹底把你忘了,你再想補救,可就晚了。”
說完,夏野叼著煙走了。
顧遲站在原地,楞了很久,有風吹過來,亂了他的心緒。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安安的呢?
大概是......每次午夜夢回,心口那裏總是酸澀難忍,空蕩蕩的。
大概是......總是無意識的想起她,想起關於她的一切,一顰一笑。
又或許是,在娛樂雜誌上看到她和別的男明星緋聞那一刻的妒忌,憤怒。
顧遲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
他落入了一個名叫安安的陷阱,出不來了。
後來,他對別的女人失去了興趣,開始每天有意無意的關注著安安的消息。
怕她在娛樂周刊上又看到自己的花邊新聞,他漸漸守身如玉。
可後來,竟是一次都沒碰到過她。
顧遲開始酗酒,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因為隻有喝多之後,才能看到她。
他思念她到極致,卻沒有勇氣再去找她。
今天是江時和南七的大喜日子,顧遲想,她一定會來的。
事實如他所料,她來了。
從進入會場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盯著她。
天知道他糾結了多久才鼓起勇氣想去找她說說話,哪怕是簡單的一句:好久不見。
可他聽到她說:別提他了,晦氣。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簡單的話語也可以傷害這麼深。
他以前,好像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冷風襲來,顧遲終於動了,他看了看遠方的陽光,心中忽然下定了決心。
——
安安一直住在當初顧遲給她買的那棟公寓裏,倒不是留戀什麼,純粹是地段好,離公司近,環境,安保都非常好,她住久了也懶得搬了。
最近她在劇組裏的戲份拍完殺青了,剛過完年,正好給自己放個長假。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一邊往家門口的巷子走,一邊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嗯,這段時間不要幫我接行程了,是,我打算給自己放個長假,好,拜拜。”
安安掛完電話長舒一口氣,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為了忘記顧遲,讓自己忙的連軸轉。
每天睡眠時間都沒有五個小時,她太累了。
那天看到南七幸福的笑容,她忽然就想通了。
或許自己應該停下腳步,把視線放遠一點,再看看別的人。
所以她答應了她父親說的相親。
夜深了,安安剛給她爸回了個消息說明天有空可以去的時候。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伴隨著叫囂和罵聲以及毆打的聲音。
安安心下一跳,尋思他們這個地方是市中心位置,治安一向很好,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地痞流氓。
她離他們就隔了一堵牆,側著身子正好能看到牆內的景象。
細看,這群人手上還拿著武器,其中一個人揚起了手,安安看到了刀光閃動。
她嚇得趕緊掏出手機打算報警,結果就在她恍惚間卻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