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在北極的第四天,沒有救援,沒有食物,沒有火源,有的隻是一架墜毀的飛機和掛在天邊永不墜落的太陽。
現在擺在陳天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吃死去機長的屍體。
或者在連續三天未打到獵物的情況下,冒著嚴寒和饑餓繼續去打獵。
隊伍裏已經出現了兩個食人惡魔,他們裝作體力不支,整日待在雪窩裏,可是眾人還被蒙在鼓裏。
女人們瀕臨奔潰,呆坐在雪屋裏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左臂骨折的大胸妹正發著高燒,嘴裏滿是胡話,但沒有人顧得上她。
禿頂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飛機頂上歇斯底裏的朝天怒罵著,怨恨老天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就因為自己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嗎?本就不多的幾縷頭發迎風飛舞著。
一切的不幸都要從四天前的哪架從安第斯山脈起飛的飛機說起。
2019年4月17日
南美洲,安第斯山脈。
一架j-3小型雙螺旋槳客機,停在安第斯山脈,烏帕薩拉雪山腳下,似雪一樣純白的機身上,印著鮮紅的字母:“ARAEL”,阿根廷著名的安第斯旅遊集團。
這是一家專門從事安第斯山脈旅遊業的大型集團,尤其是在中國人眼中,他們很受歡迎,原因就是近乎奢華的服務和顧客至上的經營理念,讓無數有錢人趨之如騖。
整架飛機進行過專業的改裝,按照私人飛機的標準打造,舒適與安全為第一要則。
全機僅有10個座位,普通艙有左右交錯的四排座位,共八個,還有一個屬於空姐的單人座椅。
頭等艙有兩個座位,被一位神秘的富豪,一人包下,頭等艙靠近飛機尾部,因為那裏遠離飛機螺旋槳,可以最大程度降低噪聲,也可以就近從登機口上下機。
飛機的螺旋槳緩緩轉動起來,遠處雄偉的雪山仍舊屹立不動,像是堅毅的白甲衛士,歡送客人,穿著天藍色套裝裙的阿根廷空姐姍姍來遲。
身後跟著一男一女,都是中國人,女孩氣質文藝,模樣清秀,紮著簡單的馬尾辮,穿著軍綠色登山裝,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雙肩包。
男孩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國字臉,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兩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後來的兩人登機以後,才發現隻剩下兩個地方有空餘座位,第四排的空座位旁坐著一個黑臉大漢,墨鏡覆蓋的的臉上,有一道縱橫的傷疤,神情不怒自威,看起來分外猙獰。
另一個空位在第三排,雙人座位,沒有人坐。
正好。
羅小滿和齊尋沒有猶豫,在火地島幾天的野外考察,讓他們精疲力盡,徑直走到第二排空位上,坐了下來。
等到兩人坐定,空姐才費力的將艙門闔閉,轉而走向自己的專屬座位。
“請大家係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美麗的安第斯山脈,歡迎各位尊貴客人的再次到來。”
空姐優雅的聲音從眾人頭頂的廣播音箱傳來。
隨著螺旋槳旋轉的加速,眾人皆感覺一股推背感襲來,空氣被葉片極速攪動產生的噪聲,也透過機艙,穿進眾人的耳朵裏,十幾秒之後,飛機滑行離地,騰空而起。
飛機場旁邊五顏六色的木房子也越來越小,往機窗外望去,雄偉壯觀的安第斯山脈仿佛咫尺之遙,遠處深藍的加勒比海邊緣也隱約可見。
“姐姐,咱們都來這兒七八天了,到底什麼時候回家,我才剛剛回來,就被你拉著來旅遊,天天爬雪山,好累啊。”
靠近機長室的第一排座椅上,一個平頭青年正在不滿的向身旁的女人小聲抱怨著。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鬼頭,姐姐請你來玩,你還嫌累,你知道這一趟花了姐姐多少大洋嗎?要不然怕你當兵憋的久了,我才不帶你出來玩。”
青年身旁的女人,本來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聽到青年的抱怨,頓時柳眉倒豎,一指頭戳在青年的腰間,道。
“好吧,小弟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那現在咱們又飛紐約是什麼意思?”
“嘿嘿,我聽說這架飛機要穿過加勒比海,還要繞過百慕大三角洲的邊緣,才能到紐約,過去幾十年再百慕大失蹤的飛機沒有一百架,也有好幾十,你就不怕這飛機。。。。”
後麵的話,陳天沒有說出口,看著身旁和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鄰家姐姐,數落自己,這貨沒來由的想要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