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
京城丞相府。
張廉大發雷霆,對管家怒罵。他收到從青山來的飛書,得知女兒險些被害的消息,立即招來管家詢問詳情。
“老爺,這信件上講述的事情實屬詭異,怎可能侍衛都吃壞肚子,我覺得府裏肯定奸細。”
“用你說,叫你來就是要徹查此事。”張廉怒氣未消,命令道,“派心腹去護送青檀回京。”
“遵命。”
“盡快查出奸細。”
“是。”
書房裏,張廉盯著書桌靜靜出神,他素來為人和氣,極少得罪人。身為一代儒修,一身浩然正氣,即便在朝堂上也是秉公行事,端的正直。即便有人與他偶有矛盾,但不至於做出綁架他女兒的行徑。
而此事給他敲了一記警鍾,朱乾登基不久,多少會有一段不安穩的日子。
此時。
天色暗淡。
左丞相秦貴臉色鐵青。夜晚降臨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腳步不自覺得加快起來。
此時,大街上行人稀少。家家戶戶正是吃晚餐的時間,估計再過一會人們便不斷走上街頭納涼閑談。現在街上還剩下的大多是一些為了生計整日奔波的商販,他們也是匆匆忙忙,忙碌一天總要回家好好歇息。
隻見前方影影綽綽走來一個身影,手裏提著四壇子酒,一身錦衣。隔著老遠,秦貴擦了擦眼睛,那身影有些熟悉。
是坤王爺。
秦貴有心避開,但王爺恐怕也瞧見了他,既然看見,總要打一個招呼。
秦貴行禮:“見過王爺。”
朱坤淡淡嗯了一聲,提著酒壇走了。
秦貴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對朱坤不甚了解,隻知道他的親生母親是庶人出身,而他從小和當今聖上一起長大,爭奪皇位失敗後,外出遊曆去了。
以前倒沒什麼,但如今見到這位坤王爺秦貴心裏總有些莫名的壓力。
早上,天元帶著小丫頭飛往東北方向的白州縣城。
這一路上小丫頭有些折磨人,不是累了就是餓了或者是吃撐了走不動路。這沒什麼,即使這一路吃五頓天元都覺得沒什麼,但他打定主意必須改正她的臭毛病。
最讓天元難受的是,吃完飯,小丫頭閑的沒事就纏著他要聽故事,但天元忙啊,他抽空要研究麵膜,他有預感麵膜一定會大賣。
實在架不住小金銀在旁邊纏著他,隻能一邊做著實驗一邊講著前世看過的作品。
一路上停停頓頓好不容易來到白州城,這小縣城雖比不上天乾府,但麻雀雖小嘛。
城內是禁止飛行的,當然這約束力很小,但各大宗門勢力都願意給大明國一個麵子,帝國頂級戰力與那些名門大派相比略有不如,但中端實力是任何一個門派無法比的。
天元帶著小丫頭在城外降落,進城時便找城衛打聽到最大的客棧,一路直奔。
來福客棧。
天元要了兩間客房以及兩個裝滿熱水的浴桶。他推開房門,看著冒著蒸汽的浴桶,渾身所有細胞都在雀躍。正要關門脫衣進桶,小金銀卻跟著擠了進來。
她一臉不高興,天元卻在心裏輕歎。這丫頭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呢。
他朝左指了指,一臉不爽:“跟你說了的,你的房間在隔壁。”
然後天元就看到小丫頭徑直朝浴桶走去,天元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要不然她得當著他的麵褪去衣服跳進去。
他頓時有些生氣:“你又要幹嘛?”
小丫頭轉過頭,抿著嘴,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瞪了天元一眼就跑到床上,脫去鞋蓋上了被子。
天元有些難受,古樹前輩不會真的就隻教她修行、識字,連一些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教?
隻見她側著頭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浴桶,天元心裏有些鬱悶。
小金銀其實並沒有泡過澡,作為金銀樹的她很長時間都在睡覺,其餘時間就是修行。她隻覺得天元喜歡,所以她也想試試。
“你也想泡,那你就去隔壁啊,隔壁也給你準備了。”
然後,天元就看到小丫頭翻了個身,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得嘞,幸虧房間寬敞,他出去找客棧夥計要來一根繩子一塊幕布,將房間隔開,靠床那邊放小丫頭的浴桶,另一邊是他的。
天元看著自己的布置,心裏打定主意找個時間去搞一些雜物補充他的儲備。
他給整個房子以及幕布設上禁製,然後一邊泡澡一邊給小丫頭講解一些常識。
木桶泡澡雖沒有百川山上的小溫泉舒坦,但也能緩解心裏的疲倦。天元這些日子過的比百川十八年要精彩,他正在漸漸適應,適應當家長的生活。
泡完澡,等小丫頭穿完衣服。天元找人將兩個木桶搬走,和小丫頭坐在剛搬進來的桌子前大眼瞪小眼。
“你應該回屋睡覺了。”
“哦。”
小金銀起身就向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