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力,何敏每天都會穿戴整齊,對著鏡子將自己梳洗的幹淨整齊,臉上薄薄地施了一層粉,氣色很好。
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邊看書,歪著頭寫一首相思、閨怨的詩,然後坐在臥室裏彈鋼琴,然後回到廚房做羹湯。
他的鋼琴就是母親教會的。他知道,何敏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上得廚房,下得廳堂的一個女人會被丈夫遺棄,何敏見過那個狐狸精林淑清,她不如她大家閨秀般的靜嫻。
思緒就在林淑清這裏打住,遲軒目光聚集在手裏的番茄上。
一片一片,他刀工很好,熟練的將番茄削成薄薄的,整齊的碼在盤子裏,一轉身,他的頭撞到了碗櫃,微痛。
忽地想,該換個大點兒的房子了,如今,這個屋子裏不是隻有何敏,還有那個徹夜不歸的叛逆少年了。
遲軒好像感受到身後有目光在他背後凝聚,一回頭,看到那個女人正站在門口,她臉上的表情微微詫異,“想不到你……會做菜?”
“小時候,沒什麼可以孝敬母親的,隻有這個了。”遲軒唇角微微揚起。一件黑色的襯衣,袖口卷在手腕上,顯得精幹、利落。
手起刀落之間,各種蔬菜已經被碼盤裝好,麵餅從冰箱拿了出來,再將各種蔬菜細細碎碎地撒了上去,然後放進了烤箱。
當焦黃酥脆的披薩端上了桌,Nicer驚呼地看著那個偉岸的男人,“爹地,你太完美了。哪個女人不喜歡你,就是她的錯。”
夏琬抿嘴,忍不住笑。孩子的心思她這些天都已經看透了,不過是想讓她接受遲軒的求婚。他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有爹地,媽咪的家。
她可以給與,隻是……後麵要麵對的問題太多,她怕自己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被絞碎。現在這樣,看似歲月靜安的生活,她很滿足了。
遲軒將披薩分開,裝盤遞給夏琬一份,“好久沒做了,幾乎都忘了自己還有這個手藝。”
夏琬嚐了一口,味道偏淡,口感卻是很讚,“很好吃。Linda真的很有口福了。”
“你覺得好吃,就好。”
很簡單的對白結束,三個人都落了座,遲軒拿出牛奶遞給夏琬,漫不經心地提醒一句:“喝點這個,別噎著。”
夏琬手指捏著披薩咀嚼著,想起了這幾天一直盤旋在腦海裏的疑問,“能談談你的母親嗎,我這幾天無聊的時候,看過她寫的很多詩詞,是一個多情多才的女人。”
她留意到男人的眸光黯淡了一些,忙擺手解釋:“也不必勉強。我隻是有點好奇。”
“奶奶的事嗎?”Nicer黑珍珠一般的眸子望向遲軒。
“沒關係,你們有權知道。”遲軒放下刀叉,坐定。
聲調徐徐地敘述:“先說說我的名字吧,自從我母親帶我來到法國,我的名字前麵就多了一個何字,我朋友都以為那是因為我隨了母姓了。其實不是這樣的。”
“思君令人老,軒車何來遲。她常常想念我的父親,期盼有一天他能回心轉意,接她回國。可是一直到她臨終,都沒有收到那個男人的隻言片語。她說,她當年隻不過是賭氣離開,誰知道有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