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以後進來要敲門,萬一我剪錯了,弄傷了龍兒該怎辦?”
“喲,還要敲門,這女娃娃就是不害臊!”老頭子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著璧瑤點點手。
好像起了,璧瑤突然間扭捏了起來,左手抓著我的頭發搖擺個不停,就沒見下刀剪頭發。我咧起嘴巴,好轉移話了。
“爹,你這急著過來找我有要事?”我下識的順著瑤兒的稱呼,喊了聲。
空氣突然寧靜了起來。
“你這娃,懂事!”反應過來後老人異的開心,就和當初瑤兒說的,他遇到我時那種跺地地也麻的神態差不多了。高高興興的拉過椅子來,坐在了我對麵。
抬起頭來對著璧瑤說:“繼續繼續,給你相剪頭發,害啥臊呢。”
哈哈,居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是見鬼了。
身後的璧瑤又恨恨的抓了我的頭發搖了搖,後麵反應過來是否搖疼了我,就俯下身子來查我的臉,感覺到呼出的熱氣在我臉上,暖暖的,有種異溫暖的感覺。
嶽父倒也無所謂。就大大咧咧的,把幾份請帖開來,一份份的給我念出來,讓我一起拿拿主。
“您是說離我們近的四哥福盛長年掌有兵權?”我沉吟著問。
“對!”嶽父皺著眉頭答。
“那不能讓他到。要是他到,萬一派兵把我們圍殺了,跟後續的哭慘,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就白死了。”我這倒也不是擔憂,當然,沈家老四也不一定非得一來就不由分說開殺,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穩妥點,幾個他不方便殺的人在旁邊,全。
“有沒有其他熟人,不一定能力本事高,要威望夠高,讓四哥不方便殺我們,說讓他猶豫幾天要不要殺我們,就可以了。”我冷靜的問了下嶽父。見鬼,我除了那個踹我一腳的塔山便宜堂弟,好像就沒一個親人了。現在這模樣,估計我那便宜堂弟也不認我這個便宜堂哥了。當然,我也不敢給他認出我來。
“老二福祖和女婿王榮銘都在元京為官,應該是晚到。老三在兆京為官,估計能卡著一起到。要不我們給老二老三送請帖,老四押後一天送?”嶽父試探性的給出個主。
“沒用的!”我擺了擺手,“這種一方軍事要員,消息靈,如有必要,他我們舉辦這個婚禮的信息,就趕過來了,在城門口等請帖到手進來就是了,反正可以說是布防的時候順,度快。也可以登門拜訪反咬說妹妹結婚這大的事也不說一聲,我們也沒轍。”
“那老大呢?”我繼續追問。
“我家老大早夭,現在的女兒老大璧如,應該和夫君一起在元京。”嶽父有點心傷的說著。
“老爹可以啊,居然能讓老娘連生個!”我不懷好的訕到。
“啊~!疼!”身後的人不樂了,用力的扯了扯我的頭發。
“哎~!”老爺子歎了口氣。“他們都是前妻衛如的孩子。衛如因過度操勞,30出頭就去了,走的時候應該還沒你大呢。後來我們沈家依禮,給我續了弦,也正好是衛如的親妹妹,衛瑤,也是我和瑤兒,有了女,也就是你身後的璧瑤。”老人有些空虛的憶
“那我二娘呢?”我倒沒注到老人的態。追問著有沒有可以暫時充當護符的人員。
“我娘上個月走了!”身後的璧瑤幽幽的說。“也就是剛你見的那個黑色壇子!”
“啊!”
“啊!”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差點站了起來,感剛那個黑色的壇子,和紅色喜酒壇子裝在一起的居然是骨灰盒。你們,……!!!
我這一跳,也把身後的璧瑤給嚇了一跳,擔心又剪到我哪不該剪的東。
其實說是理頭發,自從嶽父進來後,就在背後站著聽我們說話而已了,是那剪刀一擺在我頭上,總讓我有一種達摩克斯之劍懸在頭上的感覺。這未來老婆,不簡單啊!以後有得我跪的了。
不過也是這個嚇一跳,讓僵持的氛圍破了。老爺子猶豫了會,終於又開了話匣子。
“當年的續弦,讓我和孩子們疏遠了,我倒也沒怎在,一家幾口一心一的都在過日子,瑤兒也是個持家的好把手,如樂樂的,就過了一輩子。”
“到上個月,瑤兒橫死在床,我驚醒過來,這匆匆忙忙的帶著老逃到。經你這娃娃一點醒。我大概心裏也有數了。”
頓了頓,老爺子繼續說。
“我們在的這個城裏,倒是住著一居士,叫薇人,他是前朝兆京總督,在當朝雖然無權無勢,也是多方人士拉攏的對。”
“能請到他前來?若是能來個婚,天天一起喝酒好。”我急忙問到。
“婚就莫了,外高人,那肯這事。天天喝酒也不太可能。倒是請來掠陣還是可以的。”老爺子沉吟著說到。
“哦?爹你和他熟?”我捕捉到了一絲不尋的氣息。
“說不上熟,他就是王榮鏞,也就是你姐夫的親哥哥!”老爺子歎了口氣,著說:“我還是底的跟他坦白,讓他過來掠陣,現在就過來,住到你們成婚,入了洞房,甚至是住到你那幾個舅舅都走了,離開。我這個忙,他應該幫的!”
老爺子這一個刹那,好像又老了十來歲,我突然間有點心酸。
起了前的我,當年成家,家裏沒半粒米,老父親半夜起床走去50裏外的姑姑家,借了一袋米來,中午的時候趕到家,讓我帶著這袋米去媳婦家把媳婦娶來。
這一,覺得上輩子欠父母,欠媳婦良多。
轉眼這一灰白頭發的老,和身後的姑娘,這一輩子,恐怕又要欠父母,欠媳婦,多了。
說好了是我渡你們,讓你們咽下這口氣,怎反過來,變成了我欠你們的恩惠越來越多。這人姻緣啊,一來往,就有永遠也還不的債咯。
我心裏湧出了莫的悲痛,莫可言狀的心酸。
老爺子這時候剛好準備站起來,出門去請薇人過來,我不由得張起了雙臂,抱著老爺子的大腿。
“你這娃!……”老爺子溺愛的揉了揉我的頭,一言不發的離去了。
我和瑤兒就默默的在屋裏待著,良久。瑤兒開口。
“我出去吩咐下人準備點吃的,候著薇人的到來。”說就起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就又停了下來。
“不對,我要守著你,免得不全!”說又走到我身邊,俯著身說,“要不我扶你上床去睡覺?”
我著手裏晃晃的剪刀,一陣無語,“扶我起來,我們一起外麵走走吧。”
“啊!”驚疑著。
“剪刀,下!”我無語的著,著手裏的剪刀。
“哦,這個還在手上啊。”有些納悶的盯著手裏的剪刀,椅子旁高架子上的一盆水。手腳麻的把剪刀進盆裏;架子,盆,和那半盆水一起搬到牆角邊著。然後拍了拍手。
“我給你找外套。”
……
晚風吹過了窗台,靜靜的拍在夜珠之上,搖曳的燈拉出兩條長長的身影,兩個人就默默的走在屋簷外,草坪上。
院子裏的假山,假山邊的小樹,在黑壓壓的雲層下,矗立著,宛如刺破蒼穹的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