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是場暢快的戰鬥。”
張永夜走到他麵前,嘿嘿獰笑,隨即一記抽腿掃去,那狂暴血氣通通湧入腿中,使得他的腿變得粗大無比,皮麵凸起一根根暴筋!
哢嚓。
一聲脆響後,蜥蜴頸骨斷裂,因頭部供血的血管與脈絡斷了而咽氣。
張永夜站在屍前,身子不斷顫抖,下一刻抑製不住地哈哈大笑道:“哈哈!低等爬蟲,也敢與龍爭輝?”
此時,他已不是他,是他非他。
他笑了許久才平靜下來,可還沒待下一步動作,身子一軟,當即癱倒在地!
這一現象昭示著他透支身體開啟觀測,不管不顧拚殺的後果來了!
拜此所賜,他解除了龍化,心智恢複了正常。
張永夜無力躺在地上,麵色驚恐,剛剛那場戰鬥,讓他感到了恐懼。
“為什麼……我會這麼暴虐?我明明,不是這樣的。我明明,隻想把它打倒,放過它的。”
他在龍化被控製時,已不禁悚然,察覺到意識不受控製地想虐殺眼前的生物,將它撕碎,生吞活剝。
他不禁大為痛苦,對於那般殘忍的自己感到害怕。
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不斷暗示著不是自己的本心,是被赤龍影響。
如此,他心裏才好受了些。
“看來我得在此待上半日,待後果結束才能離去了。”
張永夜輕歎,感到了一陣頭大,這還沒走多遠便遭遇到種種變故。
“罷了,專心休養生息吧。”
他掙紮著起身,盤膝而坐,默默汲取著天地靈氣恢複自身,這一過程中他也在汲取著背後龍圖的血氣。
這兩者結合可以使他恢複的更快,雖然此地靈氣糟粕不堪,但勝於沒有。
時光匆匆流逝,眨眼間便過去半日。
他將虧空的精力、靈氣與血氣等通通恢複,隨後起身開啟觀測,兩腿一蹬雙手一扣的爬出洞窟。
在出來後他拿出地圖確認了一番,而後便全速趕路。
這次他強撐著觀測時間,維持了三個半時辰才支撐不住!
“嘩嘩嘩……”
停下後的張永夜耳朵忽的一動,聽到流水聲,心裏一喜。
他正因為長時間奔走和時不時摔倒的灰塵,與那蜥蜴搏殺時沾染血跡而感到困擾時,水源來了!
他側耳傾聽,初步判斷是口小溪流,因為這流水聲並不湍急,而是種若隱若現地嘩嘩聲。
“如此,我便能洗淨血洉與風塵了。”
張永夜暗想著,拄著拐杖一敲一頓的朝水源走去。
噗通。
走著走著他就被一塊小石子絆倒。
“哎,失明真是麻煩。”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落葉,繼續朝前走去。這次他小心謹慎,一步一步地走著。
隨著越走越遠,水流聲也就越來越大,直至清晰在耳邊。
噗通,噗通。
張永夜耳朵一動,聽到重物落水時造成的聲響,心裏不禁有些疑惑。
他暗道:“難不成這裏是野獸們的飲水地?”
想著他便把手搭在劍柄上,以待隨時出擊。
在鄉野待久了,他多少也了解些獸性。森林裏一般很少水源,有一處那便是附近野獸們的歇息之地。
“啊!無恥之徒!”
可預想的野獸突襲沒有到來,反而是一聲嗔怒。
張永夜一聽,更是納悶,他怎麼又成了無禮之徒了?
想著他便喊道:“我怎麼是無恥之徒了?我不過途徑此地,想一洗風塵而已。”
那人一聽,更是惱怒,咬牙切齒道:“你偷窺就偷窺,還冠冕堂皇的找個借口,一洗風塵,是找死嗎?”
“嗯?偷窺?我是個瞎子,我怎麼偷窺啊?”
張永夜也氣極反笑,雖聽那人聲音是個女聲,但自己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不會有什麼心裏負擔。
待他說完,那人閉口不言,沉默良久,才傳來一陣嘩啦出水聲,而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之聲。
那人聲音從遠到近,最後走近他麵前道:“不……不好意思,是我太魯莽,沒看出你是個瞎子。”
張永夜一聽,擺擺手道:“也有我的問題吧,是我看不見,導致了這場烏龍。”
“這位道友,我看你……”
那人上下打量著張永夜,實在不知如何評價。
此時的他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泥土混雜著草葉,頭發也亂糟糟的像那乞丐,身上也有股血腥味,就像那被追殺的逃難難民。
張永夜撓撓頭羞澀道:“別介,瞎子是這樣的,這一路多有波折,偶遇溪流便想清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