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晚宴,美味的佳肴,靚麗而周到的服務人員,還有熱情好客的主人,秦深卻是覺得晚宴有些索然無味,如同嚼蠟。
硬撐著到了所有菜肴都上完無奈散場,秦無敵與陳閑都沒有回來,秦深惦記著與陳曉曉的約會,決定自行先走。
於是與路西費爾打了招呼,又向張氏兄弟禮貌告辭。
張不鳴自然是極力挽留,畢竟園子裏的房屋充裕得很,貴客們留宿一宿,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秦深極力推辭,這才被張不鳴禮送出來。
路西費爾沒有與秦深一起離開,所以是瓊尼等人開的大黑豬來接秦深離開。
喝了點鹿血酒,秦深想要吹吹風兒,透透氣。於是沒等車來,就與張不鳴告辭,慢慢向前一個人散步離去。
張不鳴本想追上前,但看見老狼迅速出現跟在了秦深後麵,便沒有再邁步。
此時天色已完全黝黑,極遠一盞稀疏設立的路燈與天上的星星交相映照,更像是那草叢中引路而行的燈籠蟲。
黑暗裏的光明總是那麼誘人,秦深剛覺得有那麼一點靈光一現的感覺。
就察覺黝黑的大黑豬不知何時從後麵跟了上來,那沉悶的發動機聲慢慢地在後麵不緊不慢地哼叫著。
又或是覺得車燈射出的光束將氛圍都破壞殆盡,秦深於是頓住腳步,向後麵招了招手,讓大黑豬慢慢駛上前來。
“怎麼了?”瓊尼慵懶的聲音從撤下玻璃的車窗傳了出來。
秦深撓撓頭說道:“我突然想起,不知道去夜市的路該怎麼走,還是將我載過去吧。”
“哼,坐不下了。你自己走過去。”瓊尼嗆聲回答道。
七座的大越野乘坐五人是完全充裕的,甚至可以讓其中某個人躺著,所以老實憨厚的大錘將車子輕輕停下,秦深還是拉開車門坐上了車上。
吹了冷風,秦深的臉通紅通紅的,不過,沒有喝多少酒,也就沒有什麼醉意。
“瓊尼,剛才我給你保管的那份文件,請拿給我看一下。”
秦深想就趁這點時間好好了解一下提案內容,待會見了陳曉曉也好有個話題。
於是接下來這一路上車內除了歌星菲兒那優雅委婉地歌曲聲,就剩下了書頁偶爾翻動的滑響聲。
大黑豬平穩地挺在了喬納森橋頭邊上,夜市街人流擁擠不能行車,所以還需要步行一段距離才能到達。
秦深合上翻開了兩遍的提案,穩穩抓住,然後輕輕推開車門下了車。
老狼跟在秦深後麵下了車,然後就隱入人流中消失不見。
瓊尼則從側門下來後就跟在了秦深旁邊。
大錘要開車找停車場,傷也被留在了車內負責聯絡及待命。
旅行至今,小隊的分工不需要再怎麼重新整理磨合就已經默契之極。
喬納森橋頭夜市街的美食鋪子很多,秦深來到這裏,才知道整條街燈火輝煌一眼看不到頭都是夜市。
穿著正裝的秦深,顯得與周圍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來往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對秦深多打量幾眼。
秦深放眼四處張望許久也沒有找到陳曉曉,這才知道沒有事先留好更具體的會麵地點,是一件多棘手的麻煩事。
平時用習慣的東西,包括通訊裝置,趕巧都與那套換下來的舊衣服一起放在旅館中忘了帶。秦深懊惱了好一會,才想起瓊尼或許能幫上自己。
當秦深回過頭來,卻是連原本跟在身側的瓊尼也消失不見了。
這是在故意躲著我嗎?這小妮子生氣今天跟我抬杠一整天了,也不嫌累。
萬般無奈之中,秦深抬腳順著人流往前走去。心裏想著,若是走到那頭還沒找到,那自己該用什麼方法讓陳曉曉知道自己的位置呢?
難不成等會要去找個大喇叭一路吼著往回走。
晚宴上隨口嚐了點東西,秦深並未吃飽。
此刻路過各處美食鋪位和店麵,空氣中傳來的陣陣香味,誘得人不由自主想要品嚐一下。
人流中不時分出三五個人就圍上一個攤位停駐不走,又或是找到了一家店麵前的長龍隊伍尾巴後麵續接起來。
但整條街上人流依舊擁擠,秦深緊捏著厚實的提案書捧在胸前慢慢往前挪去。
“秦深,這兒。秦深,來這兒。”
被熱氣熏得有些暈頭的秦深,突然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順著聲兒,回頭抬望,隨即看見了在街邊二樓窗台上探出大半個身子的陳曉曉。
正所謂,尋驀然間回首,那人高倚窗欄處。一如兒時初見,笑解憂愁消不見。
待秦深擠上樓來,這才看見瓊尼已經坐在了陳曉曉邊上,慢慢吃著店家剛端上來的招牌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