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魚可還在？”
水晶宮的指揮大廳內，剛睡醒不久的鼇順精神抖擻坐在指揮台前。
“在的。他一直都在遠遠地跟著東方女王號。”
輪值中的參謀總長貝大星看了看身邊的顯示屏。
追蹤獵物的雷達上，碩大亮點在不時閃爍著，水晶宮循著信號一路追蹤而至此地。
北邊來的那條鯤龍，在南海中兜著圈子慢慢遊著，鼇順在東方女王號離開之後就一直盯著這個目標。
對這條鯤龍為何要跟在東方女王號身後，鼇順是能略微猜到一二的。
鯤龍隻是遠遠綴在後麵，完全沒有攻擊東方女王的意圖。鯤龍護送的意思還是非常明顯的。
將如此珍貴的九幽冥水贈送出來，對向來吝嗇的龍族來說確實是件非常稀有的事情。小師弟有什麼秘密，出山之後竟然能讓龍族不遠千萬裏將東西送了過來。
鼇順眨巴著眼睛思考怎樣才能將鯤龍收服成為自己的坐騎的同時，也在心裏不斷衡量著利弊。
這鯤龍與小師弟的關係沒有摸透，鼇順心中總是感覺沒有底氣。
“我們還是要繼續跟上去嗎？”
貝大星的提問打斷了鼇順的沉思。
“嗯？”
“那條大魚？”
貝大星等沒能經曆過第一次滅世之戰的新生代，並不知道龍這種古老傳說中的龐大物種現今依然是真實存在的活物。
在鼇順沒公布跟蹤的生物是鯤龍的情況下，貝大星等眾多指揮長還是以為追蹤的目標隻是條變異的大魚。
“對，繼續跟著。”
“報告。前麵的海域過淺，再往前去往那邊的海域需要上浮。”
貝大星不遠處的航線管製參謀長站起來提醒道。
“允許三分之一刻度上限上浮高度。”
貝大星覺察到鼇順言語中的不快，於是急忙做出了決斷。
這雙子星就是不好，海水太少了，淺的地方太多。能讓水晶宮這種巨無霸完全沉入其下航行的海域不多。也正是如此，鼇順才非常想要擁有一條鯤龍作為坐騎。
“盡量再跟一段路程吧，就當我們繼續為東方女王號護航的消遣活動了。如果進入到二分之一刻度上限淺海就可以停止跟蹤。”
鼇順的理智還是有些許存在的，所以限製了超二分之一刻度使用固態超級燃料這種非常燒錢的航進模式。
“派出的護衛艦編隊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將軍。這是上一刻鍾反饋回來的最新消息。”
派出的護衛艦編隊緊跟著的自然是東方女王號。
在東方女王號上，2天時間裏，足夠路西費爾這邊排查了很多人。
當所有上船之後的嫌疑人都被摸排篩查了一遍，目標也就基本鎖定了。
阿難也覺察到了周圍氛圍的微妙變化。偽裝成阿木這幾天，雖然一切如常，但是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卻是在不斷增多。
而且今天突然其來地各種服務工作堆壓過來，讓自己的任務成倍暴增。
這就不正常了。
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服務員這麼有吸引力的嗎？
東方女王號這邊突然宣布要舉辦一個慈善晚會需要忙碌成這樣的啊？
阿難撇了撇嘴，在心中默默盤算著。
若不是我有著豐富的扮演經驗，或許還真的被蒙在鼓裏。
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時候露出破綻的呢？
昨晚打牌贏了錢？
嗯，應該不是。幾個小錢，完全是憑運氣得來的。自己的對阿木這個角色的扮演還是十分到位的。
從更早開始就發現我了嗎？小道消息傳來要舉辦慈善晚會的時候是前天中午。這麼說來，我被發現的時間可能更早。
在上船的時候嗎？
阿難覺得冷汗直冒。
難不成是聖女將我行蹤透露給他們了。
不對，如果聖女是站在他們那邊，現在應該已經對我直接采取行動了。
果然，原因還是出在我自己身上麼。
與阿難大師的驚疑不定恰好相反，路西費爾現在是十分地氣定神凝。
大魚的身影已經浮出水麵清晰可見，體能消耗戰術持續進行著。等他一旦露頭，就是時候拿出大棒子敲他了。
拖得越久，阿難就越是疲憊不堪。我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他若是想隱藏身份搭乘東方女王號到達安比歌，那就必然接到越來越多的任務重壓，直到體能耗盡。
他若是暴露身份，想棄艇而逃亡去安比歌，那麼自己可以動用藍盾傭兵團配合閑綴在後的鼇順師弟的濸瀾軍，對他持續追擊不止。
“阿難似乎想要溜了。”
林雅馨匆匆忙忙推門進來，見到路西費爾正躺在鋪著新鯊皮靠背的椅子上，對著監視屏幕慢悠悠地抽著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