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緣分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那應該是不可強求的。所以秦深也不是很著急,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向著自己覺得對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與此同時,在山穀的另一邊,另一對搭檔卻是用極快的速度飛馳而去。
花之精靈攀附於瓊尼的頭頂,像個指揮官般不斷叫著,前麵,向前,還在前方…
瓊尼則化做幽光,不斷往前掠去。
……
山穀裏野花成片,吸引了許多漂亮的昆蟲繞著花叢來來回來穿梭不停。
平靜的山穀裏似乎沒有走獸與飛禽活動的跡象。
在這奇妙的環境裏,秦深接連翻過了兩座山丘,也沒能找到那所謂的緣。
‘小瓊尼應該找到屬於自己的媒介了吧。’
秦深一直覺得自己的機緣不怎麼好,所以秦深不抱希望和目的地走著,完全就當自己正在郊遊散步。
‘少年人,似你這般慢慢晃悠,你覺得會找到好的機緣嗎?’停坐在秦深肩膀上休息的花之精靈為秦深慢悠悠的舉動感到焦急。
‘緣這種東西也有好壞之分嗎?’
秦深望著前方,依舊繼續慢慢往前行去。
一條小河蜿蜒旋繞攔斷了草原,秦深走到小河旁停下。
‘還要往前嗎?’
‘對一直往前。’
秦深站在小河邊往前眺望,河岸那邊的依舊是開滿鮮花的草原。草原的那頭能看到有條高聳的山脈。若是直直走到山邊,大概就是會遇到一片斷崖。
‘看來還能往前一直走得很遠。’
秦深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麵前的小河。
小河不寬,大概也就是十多藍米,若是發力一躍,秦深是能躍過去的。
小河也不深,估計也就剛剛浸濕到秦深的膝蓋。在清澈見底的小河床鋪疊著許多色彩斑斕的橢圓狀小石頭。
秦深沒有打算下去河裏踏水而過,更沒有準備一躍而過,而是順著小河旁慢慢走著。
小河在美麗的花毯上畫了許多的彎弧,於是秦深就跟著走了不少的彎路。
遵循著往低處流淌的普遍規律,水流總會尋找那更為凹陷的地勢聚集,秦深是知道這淺顯的道理的。
秦深沒有理會這些極有道理的道理,他順著河流的走向,依舊是慢慢走著。秦深就是準備漫無目的地在草原上散步,在花叢間遊蕩。
肩頭的花之精靈顯得有些不安,煩躁地站起身來,然後繞著秦深不停飛舞。
過了河灣,又爬上了一個山坡,前方出現了一條橋。
待及走到橋邊,秦深發覺眼前的橋其實並不是橋。
‘這是什麼?’
秦深上前摸了摸,覺得其質地溫潤而堅硬若玉石翡翠。秦深隨即又敲了敲,聲音非金似金,響聲低沉而回音又略顯清脆。
‘這是祖樹拔地而去時留下的殘根。’花之精靈回答了秦深的疑問。
殘根不像是由人架在河邊的,他像是從這端地表破土而出,然後又蜿蜒陡峭扭身探到河的那頭紮入地下。秦深繞著殘根轉了幾圈,還試著從下方用力頂了頂,殘根像與大地融為一體,絲毫不為所動。
‘如此說來,這殘根就是祖樹留下的一條巨大的根須了,果然不是一般的木頭啊。’秦深感歎連連,就此駐步不前。似乎在打量殘根,又似乎在思考。
‘你怎麼不走了,難道你認為這截殘根就是你的機緣嗎?’花之精靈疑惑地相問。
秦深笑了笑,‘我不想走了。’
‘你若是不走,那我可要走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深抬頭看向麵前美麗的花之精靈。
‘名字,我沒有名字誒。’
‘相互之間總得有個稱呼的。’
‘就不告訴你,你猜。’美麗的花之精靈嘻嘻一笑,離開秦深往前邊飛去。
秦深再次笑了笑,也不追趕。
找了一節比較平滑舒適的位置坐下,秦深脫掉鞋子,倚著根須,將雙腳侵入到涼爽的河水中。
前邊風景很美,青山若屏障,花兒遍野開。
這裏風景也很美,清溪映烈陽,曬在我胸膛。
秦深晃動腳丫踢起一陣水花,然後就張嘴唱起歌來。“小河向前流啊,我的腳兒跟著走呀……”
這歌詞完全胡編亂造,還把歌聲唱得荒腔走調。煞風景的歌聲驚走魚蝦一大片,嚇著了小蟲很多隻。不過某人似乎毫不在意,依舊胡亂拍著須幹喊個不停。
待到一曲野人般的嘶吼結束,又長吐出一口悶在胸中的濁氣,秦深覺得心情很是舒服酣暢。
‘嗯,眼皮有些困,是陽光曬得太舒服了嗎?’
一陣無法抵擋的疲倦襲來,瞬間籠罩了整個身心。
“啊~哈~好困。”
秦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抬腳擱在根須之上小憩起來。
……
……
‘那團漂浮在空中的光芒是什麼?光芒裏的若隱若現的物體是什麼?’
‘是剛才飛走的花之精靈嗎?’
恍惚間,秦深迷迷糊糊地感覺有雨水滴落到自己頭上、身上,還甚至流進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