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
忽然,我聽到房間中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我叫了一聲爸,顧不得再去聽他的解釋,急忙推開房門,當我見到我爸就躺在地上,再一次昏過去的時候,我的心劇烈的顫抖起來,快速衝到他的麵前,不停的叫喊著,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有將他移動分毫,雨凡見狀,快速蹲下身子,將他背到身上,我自知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
緊跟在他的身後,向急救室走去,當在進入急救室的時候,我注意到我爸手中掉下一樣東西,心急如焚的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醫生將我們趕了出來,我才想起這事。
想到被我爸攥在手中的東西應該是他很在意的,我就不由得低下頭仔細的尋找起來。
“爸,不會有事的。”
“不要跟我說話!”我抬起頭,最站在我身邊的雨凡吼道。
不想繼續刺激她的雨凡,向後麵退了退。
我不時的抬頭看看急救室的門,忽然當我再次將視線放在地上的時候,地上麵一個黑色的紐扣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仔細回想著,剛才掉落那一瞬間的畫麵,我雙眉緊緊皺起。
我蹲下身子,在門邊將那枚有一分錢那麼大普通的紐扣撿在手中,這個紐扣從外觀上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是男人衣服上的還是女人衣服上的,此時,心焦的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分析這些,我將紐扣放進口袋中。
無力的倚在牆上,因為生產的第二天,我就急匆匆趕了回來,吹了冷風,頭從那天開始就時不時的疼,我痛苦的用手捶打幾下,站在原地的雨凡欲上前,可又怕自己會讓她更難受,腳抬了下,然後又放了回去。
估摸著過了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我伸手擋住,剛欲上前的雨凡,“我爸,不想見到你。”
冷冰冰的語氣跟聲音讓雨凡身子一僵,愣愣的站在原地。
醫生告訴我,我爸的心髒已經嚴重衰竭,會有隨時死亡的可能,得知這一情況,我的身子晃了幾下,不到一年的時間,我還剛剛親手送走我的母親,現在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父親就這樣在我麵前死去。
“醫生,我求求你,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要救救我爸,你要多少錢,我都付得起。”
我緊緊的抓住醫生的手,此時此刻,我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即便將緣起賣了,我也要救我的父親。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這也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說完,抽出被我緊緊拉住的胳膊,或許這個醫生不忍見到我如此傷心,當他走到門前的時候停下腳步。
轉過身,“既然,病人今天能醒過來,就說明他想要活著的意誌很是堅定,我聽說近些日子,醫學界新崛起一個專家,對心髒病方麵很有研究,如果你能請到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專家現在在哪,這這就親自上門去請他。”聞言,我一臉希冀的再次上前拉住這位好心醫生的白大褂。
“你先不要激動,我也隻是聽說,至於他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醫生說完,抽身離開。
聽到關門的聲音,我無力的倚在牆上,他這是給了我一線希望,又硬生生的給我掐滅了,世界之大,茫茫人海,他讓我去哪找這個沒名沒姓的專家啊!
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都被插滿管子的父親,我不由得捂住臉,身子慢慢滑下,嚎啕大哭起來,暗罵自己怎麼會這般沒用。
一直站在外麵的男人,將她與醫生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房間中傳來的哭聲,讓他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他轉身站在門前,伸出手欲推開門,最後猶豫再三還是轉身離開。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這些日子哭的太多,我的眼睛都有些難受了,淚水模糊的視線,我一步步來到我父親的床前,手撫上他的爬滿皺紋蒼白的臉,淚水再次噴湧而出,一滴滴打在他的臉上。
我喊了無數遍的爸爸,可躺在床上的人卻一點回應都沒有,我拿起他的手,放在臉上,忽然,我的手碰到一處傷痕,我快速的翻看著他幹枯的手,當我發現他的虎口處,有兩道已經結痂的傷痕時,我不由得罵起自己怎麼這麼不細心,這幾天,我給他擦了那麼多次手,怎麼一次都沒有發現。
我仔細的查看一下,抓痕並不是近幾天的,可能是由於我爸的年紀大了再加上他昏迷不醒,身體的機能運行緩慢,傷口愈合的速度也變緩,導致他昏迷前受的傷一直到現在才結痂。
根據這一點,我敢肯定我爸昏迷前肯定見過什麼人,我不由得伸手將口袋中那枚紐扣拿出來,我本就通紅的眼睛,染上一層猩紅,到底是誰和我有這般仇恨,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
我用力握緊那枚紐扣,不管這個人是誰,等我查出來,我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