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現在會議室中的時候,正討論的熱烈的股東目光紛紛向我這邊看來,好幾個人目光中帶著不屑和鄙夷,還有幾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收攏,還未在最前方的位子上坐下,就已經有人開始等不及出聲了。
“我早就說過這麼一個大公司交給一個女人來打理根本就不行,現在出事了吧,侄女啊,也不要嫌你叔我說話難聽,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還是回家相夫教子,把這家公司交給有能力的人來打理比較好。”
“我覺得不好,黎叔在我看來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回家頤養天年,弄孫為樂的時候了。”
黎叔沒想到我會如此反駁他,一張布滿褶皺的臉,漲紅起來,“我也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又沒有說去坐你現在的位置,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隻是隨口一說。”我慵懶的倚在椅子後背上,用手輕輕地敲擊這桌子,目光從十幾個股東的臉上緩慢掠過,這些人雖然對我意見頗多,可都忌憚我的父親,除了黎叔,其他的表麵上還算過的去。
“有什麼意見和想法現在統統說出來吧。”
此時他們麵麵相覷以後,派出一個代表,林叔輕輕咳嗽一聲,“我們聽說昨天一號倉庫被毀了,很是擔心公司現在的情況,所以才來看一看,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不過······”
林叔故意語氣拉長,老謀深算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掃過。
“有什麼話直說。”
接下來才是今天的重頭戲了吧,我心中冷哼一聲,這樣的小把戲還在我的麵前顯擺,真是不自量力。
“是這樣的,倉庫被毀,公司肯定會有損失,我們很想知道關於今年年底的分紅會不會比往年少一些?”
“這得要看公司之後的盈利了,如果好,當然不會比往年少。”
“這我們就放心了,以侄女的能力肯定能渡過眼前的難關,讓公司蒸蒸日上的,好了,大家都各自散了吧,不要再呆在這裏給侄女添堵了。”
林叔是個出了名的笑麵虎,我淡淡的瞥了一眼,眼睛微眯,敲著桌子的力道逐漸增大,這些人再次麵麵相覷一下,準備站起身來。
“等一下。”
這些人的動作一停。目光向我看來。
“你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被我這麼一問,這些人都訕訕重新做回自己的位子上。
“你們是公司的股東,卻隻關心自己的利益,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我覺得我們大家是一個整體,必須齊心協力麵對眼前的困難,不是嗎?”
“是,侄女說的對,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既然林叔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客氣了,現在倉庫被毀,不管是重建,還是再次投入生產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我知道你們每年的分成也不算太多,就先拿出上前的百分之五十來幫助一下公司怎麼樣?”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昨天晚上在醫院的時候,我初步計算了一下,現在公司的資金大部分都積壓在被毀掉的春裝上麵,現在可以自由調動的流動自己少之又少,近期還要發工資,龐大的緣起,工資可是一個不小的開支,我也想過,緩一緩再發,可是想到這樣會讓公司的員工出現一些不滿的情緒,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會這幫人自動找上門來,倒是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侄女你也知道我們也有投資的其他產業,這邊賺錢就投了進去,我們的手上也沒有多餘的閑錢啊,理解一下。”
“我能理解你們,你們誰又能理解我,現在公司的情況你們已經看到了,如果這個難關過不去,你們年底的分紅也就泡湯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如果真的那樣,不管到時候你們再怎麼跟我耍橫,也沒有,我也沒有一分錢給你們。”
我的目光放在會議室環形桌子上,我篤定這些在商場上已經渾身人精的骨灰級人物,都理解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這句話。
經過了一番小聲議論和小聲交流,再次被推出來的林叔再次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侄女你也知道,我們的情況,所以我們這邊隻能拿出去年百分之十的分紅,再多我們就真的拿不出來了。”
“百分之五十。”這些個老家夥一個個吝嗇的要死,他們的小金庫有多少,我怎麼可能不清楚,再說前幾年公司的效益一直很好,他們拿多少的分成我心裏還能不清楚。
“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五十。”我敲著桌子的力道再次加大,麵上的表情沒有一絲鬆動。
“百分之三十五,再多我們就真的拿不出來了。”
林叔思索一下,一咬牙說了出來。
“林叔,這不是上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公司有你們的份,現在不肯拿錢,到時候公司真的倒了,你們想拿錢出來,也沒有人肯收了。”我冰冷的聲音帶著一聲聲敲著桌麵的聲響,直擊他們心中。
“好,五十就五十,不過我們可說好了,這錢是我們拿出來先給公司用著的,到年底分紅的時候,一定要一並歸還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