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死活,與我何幹。”
殿內整潔無暇,石柱站立在殿內,支撐著鱗殿,每個石柱上盤曲著一條金龍,如不站在近處,怕是難分真假,可謂鬼斧神工。
金龍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雖光芒微弱,但加上數量繁多,也足以照耀內殿。
此地站滿修士,即便人山人海,也沒有擁擠的情況,更沒有一點聲響,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遠處的內殿,金碧輝煌的內殿要比外殿宏偉數倍。
內殿之中十人佇立,殿外一個瘦削的身影踽踽獨行。
他的步伐極為緩慢,但步步鏗鏘有力,所有人都在等他進入到內殿。
從外殿走到這裏,不過幾分鍾的路程,卻讓他走了數小時。
所有人都不敢動一下,哪怕是微微地挪動。
即便路程再長,同樣會走到盡頭。
瘦削的身影邁腳內殿,殿門自動關閉,外殿的人已不知的內殿會發生什麼,但沒人離開,隻是靜靜等候。
“邪靈!吾等不願大義滅親,你還……”
“哈哈哈……”
還未等此人說完便被一道笑聲打斷。
“看來你真是老糊塗了,還未分清誰為刀俎,誰為魚肉啊?”
他雙目就未看其一眼,而是鎖在最中央的那名中年男子,正是鱗殿殿主,殿皇!
“你本是幻界之功臣,本座已不願殺你,不然總會被天下人嘲笑,本座勸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這江山已歸於我手,何來你口中天下?”
邪靈美眸微動,而目光卻沒有挪動,但話語之中充滿睥睨。
“幻界從未屬於過任何人!”
殿皇雙手背在身後,暗地較勁,而這握拳的聲響,卻因聲音不低,在場之人自然都能捕捉到。
“原本還想平靜收複,看來是談不攏咯。”
邪靈嘴角上揚,隻是這隨心一笑,如若不是幻量獨尊,在場眾人恐無人不起歹心。
“你幻量以大不如前,不然還有人配我出劍,眼下,甚是可惜啊。”
即便是毫無遮攔的嘲諷,殿皇依舊是不敢直麵回應,而讓堂堂鱗殿殿主,不敢回應的,正是他口中的那把劍!
“你駕馭不了那把劍,遲早會被它害死!”
殿皇咬緊牙關,簡直是氣憤到了極點。
“笑話,如沒有此劍,我早就成一把白灰了。”
邪靈是無動於衷,句句不敬。
殿皇麵對邪靈,沒有絲毫辦法,隻能暗地生悶氣。
外殿那些修士,根本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邪靈的惡靈軍,即便今天沒有邪靈到場,麵對揮汗如雨的惡靈軍,依舊難以招架。
“殺光所有人總歸不妥,畢竟這裏還是她的故鄉啊。”
邪靈連連搖頭,聽到這裏,殿皇倒是鬆了一口氣。
“呦,看我這記性,鱗殿跟玉寒宮可沒什麼關係,既然如此……”
先故意拋出一點希望,再將這一絲希望踩滅,才能讓人真正的體會到絕望。
“本座敬你三分,不要不識抬舉,大不了魚死網破!”
殿皇受夠了句句如刃,將自己內心的言語說了出來。
不過一吐為快,確實能讓內心舒暢不少,而一吐為快的後果,豈能不想。
邪靈自從踏進內殿,就一直將他們將猴耍,從鱗殿成立以來,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想魚死網破,也不是不行,你們不配我出劍,所以還是有希望的,一起上吧,希望更大些。”
他將秀袍向後一甩,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本座,絕不允許,破壞鱗殿分毫!”
即便是從大殿外,都能聽到內部發出的慘叫,鮮血潑灑在牆壁上,即便隔著牆壁,卻能隱約看到揮灑於牆壁的鮮血。
慘叫聲逐漸停滯,古老的殿門伴隨著吱呀聲緩緩打開,殿內空無一人,盤龍柱和殿牆上沾滿鮮血。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殿外的修士全部向後倒退,秩序井然的離開了鱗殿。
當他們走後,這裏恢複到了原有的清淨,隻是清淨的有些異常。